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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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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知道陈姨她是近不了身的，这次回去她只能去找陈叔。

早上季夫人正吃着饭，没想到他俩一块回来了，赶紧让陈姨又去多做几样早点，季临川让李姐去厨房告诉陈姨，准备茴香馅的饺子，季夫人连忙道，&ldo;想吃就让她多包一些，给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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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妤攸见陈叔跟季凡林在院子里下棋，于是快步走去，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小叔叔见她看得专注，笑呵呵把位置让给她，自己跑去门廊边逗鸟去了。

陈叔摇头，&ldo;他棋下得太差，早想跑了。

你来试试？&rdo;

欧阳妤攸小时候跟大人学过象棋的规则，见陈叔摆好两边的棋盘，她稍稍挪动了一个兵，柔声问道，&ldo;陈叔，上次住了院，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rdo;

&ldo;哦，早没事了。

&rdo;他拍拍胸脯证明自己身体硬朗得很，又说道，&ldo;我在医院啊就把你陈姨骂了一顿，她好好的又扯上你干什么，我老了，碰上两个毛头小子都干不过，可不得吃点亏&rdo;

欧阳妤攸拿起一个马斜上方一推，低声说，&ldo;嘉棠哥哥如果还在，一定不会让您吃这种亏……&rdo;

老陈听完脸色一耷，重重叹了口气，道，&ldo;哪有什么如果，没了就是没了。

&rdo;

她抬眼望向陈叔，他松垮着双肩，手撑着膝盖，将脸转向了别处，那份由心底透出的悲痛并不是装的，欧阳妤攸紧忙晃晃陈叔的小臂，歉声道：&ldo;对不起，我再也不提了。

&rdo;

相比这种笨拙的试探，季临川显然比她高明多了，吃饭时，他慢悠悠夹起饺子在小碟里蘸着酱，不经意地问季夫人，&ldo;今天农历多少了？&rdo;

季夫人一时想不起，转脸问旁边的李姐，她念叨着，&ldo;农历啊，好像是七月二十八了。

&rdo;

这时季夫人猛地想起什么，拢拢肩上的披巾，谨慎道：&ldo;难怪你陈姨这几天提不起精神，过几天是嘉棠那孩子的冥寿吧？&rdo;

欧阳妤攸也是一惊，转眼见季临川细嚼慢咽，微微点头，说，&ldo;好像是。

&rdo;

季夫人晃动着珍珠耳坠，小声道，&ldo;她昨天收拾屋子看见往年的平安符还说呢，以前年年都去庙里给嘉棠求一个，唯独那两年给忙忘了，提起这个又怪起自己，在他房里抹了半天眼泪。

&rdo;

季临川沉默地吃着饭，欧阳妤攸更是不作声，但心中已是了然，陈叔和陈姨，都不曾见过陈嘉棠。

离开老宅后，季临川驱车疾驶，欧阳妤攸望着路牌，疑惑他是打算去哪儿？

两个小时后，车开上一个幅度很大的上坡路，拐进植物茂密的宽敞道路，远处红瓦屋檐陡峭，香火缭绕，她顿时认出了这地方。

许多年前，两家大人在春节前后总是来这弘法寺上香捐钱，寺庙门口有一棵老榕树，种满杜鹃的花坛围着，粗得三个孩子手牵手都圈不过来。

现在这庙里的香火应该比以前更旺，好在现在是工作日，人少清净。

季临川下车，寺里有人出来，他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人就请他们往里面走。

欧阳妤攸问他，&ldo;来这儿干什么？&rdo;

季临川说，&ldo;多灾多难的，给你求个平安。

&rdo;

她听得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ldo;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一套？&rdo;以前他嘴上挂着无神论，在这庙里面胡侃，可没少挨批评。

季临川肃然的神色说，&ldo;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点信了。

&rdo;

欧阳妤攸等着他往下说，可季临川却拿起门口提供的香，点燃三根递给她，没再吭声。

他现在说起话总是没头没尾，专挑自己乐意的说。

欧阳妤攸走进正殿，跟着他双手持香，直背跪在蒲团上，闭上眼。

两人举手抬足间，默契十足，很多习惯都是打小就一起养成的，不用刻意维持，虔诚弯腰，跪拜，睁开眼，连起身去插香的动作都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