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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平时熙熙攘攘的食堂此刻空荡荡的，说个话都有回音似的。

陈昕拿着餐盘去打饭，程鑫端着盘子在他后面排队。

陈昕对打饭的阿姨说：&ldo;五毛。

&rdo;他每次跟人说话都尽量简短。

胖阿姨见他豆芽菜似的，给他舀了一勺米饭，陈昕正要走，被程鑫拉住了袖子：&ldo;等等，姐姐，你给我朋友再加点吧，你看他这么瘦小，就是因为没吃饱啊。

&rdo;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人家年纪都能做他妈了，他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清甜。

打饭的阿姨被程鑫说得笑了，又给陈昕添了满满一勺：&ldo;够了吧？下次要是不够再过来添，添饭不要钱。

&rdo;其实这年头的学生吃不了多少米饭，生活条件好了，大家都备着零食，吃不吃饭无所谓。

陈昕是属于极少数没储备粮，填肚子全靠食堂的，虽然每次食堂里都要剩不少饭，但他也没去添过，因为没人告诉他添饭不要钱，他脸皮又薄，打饭的时候也没嬉皮笑脸让阿姨多打些，每次都是打多少吃多少，除了被曹继作弄那次，就没有剩过饭。

程鑫自己并没有加饭，只要了一勺，他端着餐盘问陈昕：&ldo;你想吃什么菜？&rdo;

陈昕不好意思说，他每周日晚上会给自己加餐，买一个鸡腿，鸡腿是他最喜欢吃的。

程鑫指着一个窗口说：&ldo;你看到那个胖子没有？他最小气了，偏生每次打菜都是打最贵的，给男生就少，给女生就打得多。

我教你一个方法，你每次看到他时就夸他&lso;大哥你今天的发型真帅&rso;，保准给你大份的。

&rdo;

陈昕听了，有些窘迫地笑了。

那个胖子正好就是打鸡腿的，陈昕每次去打鸡腿都是一个小小的，他也没办法，只能默默地吃了。

不过就算是程鑫告诉他这个打大鸡腿的秘诀，他也用不上，别说他说不利落，就是说得利落，他也说不出口啊。

程鑫看陈昕突然笑了，朝他一挑眉：&ldo;走，我带你买鸡腿去，看我怎么买到大鸡腿。

&rdo;

陈昕被程鑫拉着来到卖鸡腿的窗口，打鸡腿的是个三四十岁的胖子，他身上穿着油腻腻的白色工作服，衣服颜色其实跟白色差得很远了，勉强还看得出原色来，胖子戴了顶跟衣服同色的帽子，陈昕想象不出来程鑫是怎么看出他的发型的，因为他一直觉得胖子是个光头。

程鑫笑眯眯地说：&ldo;大哥，你今天看起来比昨天瘦了啊。

&rdo;

大概胖人都喜欢瘦，胖子也不例外，他看见程鑫，胖得发亮的脸上露出笑容：&ldo;又是你臭小子，少给我油嘴滑舌！

想吃鸡腿了？&rdo;

程鑫在学校里呆的年头长，调皮捣蛋出了名，上至校长，下至食堂员工是无人不识无人不晓，他笑嘻嘻地说：&ldo;给我俩鸡腿，要大的，入味了的。

&rdo;

&ldo;臭小子，你看哪个没入味？&rdo;胖子说着，用夹子挑出两个大鸡腿夹到程鑫盘子里。

程鑫说：&ldo;给我一个就好，另一个给他。

都刷我的卡。

&rdo;说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陈昕。

陈昕连忙说：&ldo;我、我自己来。

&rdo;

程鑫已经把卡刷好了。

陈昕从来不占人小便宜，看见程鑫帮自己刷了卡，只好说：&ldo;我、我请你吃、吃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