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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不论,薛琼枝屡次惊扰溍小王爷,若是重举轻放,怕是不好交代,故而斟酌一回,府丞便下令将之杖刑三十,禁于府衙大牢三年思过反省。
判决的文书张贴于衙门前的布告栏,城中百姓群聚围观,俱是惊叹不已。
在他们眼中,薛知府为官清廉公正,薛家也算清流良善门第,不料竟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诸般罪迹,不至于罄竹难书,但也逃不过口诛笔伐,被说书人评说多时,此是后话不提。
薛家之事在苜城闹得满城风雨,可容嬿宁却是在离开苜城前才从檀香的口中听到零星半点。
“当初咱们在安阳城外客栈遇到的那伙人原来都是跟当官的勾结,将官盐据为己有,然后以高价售出。”
檀香道,“怪不得前些日子小王爷会改道路过苜城呢。”
原先他们一行人离了安阳城往江陵去,沿官道赶路是不必经过苜城的,檀香起初还以为是那小王爷有意改走水路,所以才顺路折来此地。
而今瞅着苜城的公案,檀香心中便犯起了嘀咕,只当沈临渊是特意来此办案。
如此一想,檀香忍不住小声道,“那小王爷的案子办完了,还会跟咱们一起走水路回江陵么?”
在檀香的认知里,如沈临渊这般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多是公务繁重,难有闲散潇洒的时候。
眼下公案既了,小王爷是不是也要打道回京了呢?
——此番本王南下公干,正好途经江陵,既和姑娘通路,就顺路护送一程。
沈临渊的话言犹在耳,容嬿宁轻轻地摇摇头,对檀香道:“会的。”
见小丫鬟眼中惊且疑之,她弯唇浅浅一笑,“沈公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欸?檀香微微睁大了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姑娘瞧着怎么好像跟那小王爷之间越发熟稔了呢?且还不似近来积累的熟稔,而是经年如故十分自然的熟悉?
檀香心中好奇,有心询问一二,又怕自己姑娘脸皮薄生恼,只好按捺住万般心绪,默默地收拾行囊。
这日一早,秋雨仍淅淅沥沥的下着,外面长街石板一片水色,偶有马车行驶过,更溅起水花朵朵,惹来行路人三两句低咒埋怨。
宋奇早已带领手下的护卫把行李箱笼妥妥当当地送去了城东的渡口码头,因此,当容嬿宁撑着一柄油纸伞出门时,客栈外只停了一架马车。
“容姑娘,请。”
时雨穿蓑衣戴斗笠,站在漫天大雨中,扬着笑脸不失恭敬地道。
容嬿宁脚步微顿,看了一眼车帘低垂的锦盖马车,眸中闪过一丝犹疑,倒是一旁的檀香开了口,问起自家的马车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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