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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4页）

抽过她手中的白封，上官以白烛取火，燃起自己与她身前的两堆纸钱。

猎猎火光映亮他们的脸庞，上官微微笑，拉她跪下。

&ldo;只愿明年今日，不再无名无分。

&rdo;

闻言，她傻住。

&ldo;怎么，秭归有异？&rdo;

这人虽笑着，可笑里藏刀。

一眼便看出这刀毒辣得很，若自己敢点头，下场定是奇惨无比。

于是乎，识时务者为俊杰，坚定摇头，决不有二话。

见状上官意执起她的纤手，于明火前重重一击。

&ldo;如此鸳盟既定，若有违此誓，百年以后无颜见双亲，直下森罗殿吧。

&rdo;

他笑容清浅，轻柔说着，彷佛并不是什么厉害的誓言。

可她知道此誓之狠绝，足以让称他为神佛公子的江湖人自挖双目千百回。

正想着，就听庙外传来沉厚的鼓声。

一声一声，如巨兽足音，响彻在京师上空。

&ldo;大傩之舞！

&rdo;

上完晚课的僧侣们高呼着，走向庙门。

寺外只见夜幕浓浓如血，沉厚的夕阳下，伴随着诡谲的鼓乐，鬼面舞者由远方而来。

一年之中以冬至之日阳气最衰，一日之计又以黄昏为逢魔时刻。

因此每年冬至黄昏，由舞者扮演的鬼役分成四队，东南西北游走在京师大街上。

其后由方相氏击鼓驱之，直将其逐出外城，象征来年风调雨顺。

&ldo;宫中傩舞，取悦的是帝王。

民间傩舞，取悦的是百姓。

&rdo;上官在她耳边道。

果然，祭祀完祖先的京师人纷纷走出家门，扶老携幼地仰颈盼着。

富贵人家甚至在街边搭起彩棚，只为将&ldo;大傩之舞&rdo;目睹清晰。

她见此情景也觉新鲜，刚想与十一讨论，就见他嘴唇微掀似在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