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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
师兄,你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rdo;
沈星择没有回话,可他却将目光从牌位移到了陆离脸上。
在跳动的红色电子烛光里,陆离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不禁琢磨起了若是沈星择继续追问,自己又应该如何应答。
但沈星择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排位前面放了三炷香,然后转身离去。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又重新回到了地藏殿外的院落。
不过一会儿功夫,天上竟落起了细雪,扑簌簌地,似乎还带着点儿细小的冰粒。
他们已经站在了山顶最高处,低头就能看见重重大殿前鼎盛的香火,连成一片。
那些金红色的亮光,还有旃檀氤氲的烟气,此刻就在细小冰粒的折she下一点点在天空中晕染开,幻化成为各种各样充满暗喻的图案。
等到陆离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和沈星择肩并着肩,站在屋檐下看了好一阵天象。
大殿里的灯光勾勒出沈星择堪称完美的侧脸。
这张脸在大学时代就已经俘获过陆离的心,如今经过了岁月的洗练,愈发显得稳重成熟。
陆离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浮动了几下,突然意识到沈星择正在说话。
&ldo;你……相不相信人会有来生,或者说,会重生转世?&rdo;
这好像是一个问题,却又显然并不是。
沈星择扭过头来看着陆离,他深黑色的眼瞳映着不远处那片莲花油灯上的火光,闪闪烁烁,摇移变幻。
陆离觉得自己可以用一生来品味沈星择的这个眼神,慢慢地,从中剥离出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但此时此刻,他只需要作出一个对于他和沈星择都有利的回答。
&ldo;不,我不相信。
&rdo;
短短五个字,却是再明确不过的拒绝。
一阵北风吹过,铁架子上的莲花油灯摇晃了几下。
沈星择眼中的火光也跟着消失了。
失望并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那更像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漠然,好像沙漠里干渴的人发现自己永远也到不了那座海市蜃楼。
又过了许久,当雨夹雪彻底变成雪花的时候,陆离终于又听见了沈星择的声音。
&ldo;是啊,&rdo;他竟也难得地感叹起来,&ldo;这世上……怎么会有转世重生这种事。
&rdo;
&ldo;为什么不会有呢。
&rdo;
地藏殿右侧的屋檐下传来了一声柔和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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