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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兄的心思朕自然明白,万没有横加阻挠的道理。
&rdo;须清和摩挲着茶盅光滑微暖的表面,一边嘴角无声无息吊了起来,缓缓道:&ldo;只是,朕有一事不明,还望皇兄赐教。
&rdo;
麒山王端着的从容气度在他的威胁性笑弧下险些破功,却仍是道:&ldo;皇上但说无妨,为兄倘或知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rdo;有些事两人心照不宣,譬如顾念颐因何出现在麒山王府里,而他又因何会单枪匹马来此处,这低调的作风可都不像须清和了。
&ldo;也没什么。
&rdo;
口头说的风轻云淡,须清和的眼里却凝了太多东西,麒山王脸上笑容僵了僵,耳畔传来微微的仿若淬了毒液一般的声音,&ldo;皇兄是从何处寻来的青铜铃?朕恍惚记得陆氏去后此物便随她同葬了。
你非但寻了来,甚至在念颐跟前弄出一场好戏,这般煞费苦心,竟只是想叫我们离心?&rdo;
麒山王额头渗出几点汗液,他拔出玉骨扇扇了扇,琢磨着措辞。
须清和说的丁点不错,他就是想给他添堵,既然他把顾念颐看得那样重,他自然就在顾念颐身上下功夫。
不过,瞧眼下他这不信的模样,莫非疑心重,怀疑顾念颐已叫他收买要像禾茹之于太子似的给他喂毒?
这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即便麒山王自认自己真有过这个想法,但也早已经在顾念颐油盐不进的态度下打消了。
他也想过,同样一招使两次未必可行,且太子和须清和有本质的区别。
太子将逝去的陆漪霜视作今生挚爱,他爱的障了目,对于所有面貌同陆氏相若的女子都狠不下心肠,须清和却不是。
他眼中大约只有他自己,当年陆漪霜心仪他须清曜自认自己是头一个看出来的,可须清和呢,未见得是不知,然而毫无回应,任由爱慕自己的如花美人成了太子妃。
这事仿佛一面镜子,映照着数年后同样心仪他但最终也嫁与太子的顾念颐。
这么一个人,在他跟前耍心计耍手段恐怕很难成事,即使美人计也不成。
麒山王拿起茶盏咕咚咕咚了一大口,仿佛渴极了,抬头道:&ldo;九弟不要多想,为兄只想做只闲云野鹤而已。
至于,让顾姑娘和皇上离心,这又何从说起呢?委实没有这样的事,必然没有的。
&rdo;
庭院中的雪更大了,门开着,风吹得帘蔓妖魅一般游动飞舞,须清和手搭在圈椅的扶手上,指骨冰凉一片。
他似乎不觉得冷,呵了口气把眸中寒湛湛的光晕敛了起来,垂眸笑道:&ldo;有没有,朕心里清楚。
皇兄与朕手足情深,朕在这里记着。
&rdo;他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位置,微一叹,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王府很大,念颐住了段日子却四处都走熟了。
她一路红着眼睛跑回下处,眼皮耷拉着,耳朵都冻得红了,一进屋就把门关上,扑在里间床铺上嚎啕地哭,哭得伤心的不得了。
海兰简直吓坏了,她们姑娘从前可没这么哭过,就连被五爷忽视也没这样的。
海兰搅了热手巾跟进去,她蹲在床前劝她,&ldo;把脸擦一擦,这是要哭成个花猫儿么?我听管家说你跟王爷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哭成个泪人儿回来了,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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