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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3页）

雷异二则

滁州某村有黄氏妪独坐室中，午后风雨暴至。

忽霹雳一声，左壁下诸器物皆移置室中，离壁四五尺；壁上白泥厚不过三分，亦离壁四五尺，植立如堵，丝毫不损。

妪惊仆，良久乃苏，不知所击何物，其家亦无他异。

代州旅店中有二客同居，一日早起，大风微雨，一客在土炕上以大瓦盆覆坐之，一客坐门限上对语。

坐限上者忽仰见屋梁上有火光二寸，如小蛇跳跃，急呼炕上者视之。

其人未及答，忽霹雳一声，屋顶揭去一片，众奔入，视地下一人僵卧；一人在炕上坚坐不动，就视之，已死，顶上一孔如豆。

初疑雷击，仰视屋瓦外飞，不似自上而下者；移尸视之，见所坐盆底亦有孔如豆；揭盆视之，炕上亦然。

竟从地下起，穿炕盆洞腹贯顶，破屋而去。

地下者以汤灌苏，得不死。

人变鱼

从子致华作淮南分司，解四川兵饷过夔州城。

道上人男女喧哗，举国若狂，问之，曰：&ldo;某村妇徐氏与其夫同床眠，甚相爱也。

早起，则妇面目发肤如故也，而下半身已变作鱼形矣，乳以下鳞甲腥滑，口尚能言，貌亦平常，惟涕泣哀号云：『我睡时无他痛楚，只觉下体作痒，搔之，渐渐起棱，有为将生疥癣耳。

不料五更后两脚合并，不能伸缩，摩之，已作鱼尾矣，今将奈何？』夫妻相抱大哭。

&rdo;致华遣家人视之，果有其事，因官程紧迫，不能逗留，不知报官后将放诸江乎？抑养之家乎？不及问矣。

韩昌黎称老相公

韩文公为贡院土地。

庚子岁，有嘉兴秀才陈效曾者，先试前数日入庙，庙祝令拜。

生曰：&ldo;昌黎者何拜之为？学不足师，文不足师！

&rdo;祝强之，大诟而出。

试毕，归家而死。

殓数日矣，其妻惧，与小姑合被而寝。

夜半，小姑登厕，忽见兄排户搴嫂帷帐而入。

嫂奔出，姑大呼，家人凑集，而嫂之声音状貌俨然兄矣，大声曰：&ldo;我效曾也，身何在？&rdo;家人曰：&ldo;殓矣。

&rdo;狂奔至棺所，扣棺而哭曰：&ldo;我得罪老相公，相公之门人家仆锁我听事，俟老相公科场事毕，当放我。

昨老相公发榜出，责我二十板，我得归，何殓我之速也？&rdo;又大哭，家人曰：&ldo;老相公何人也？&rdo;曰：&ldo;土地。

&rdo;&ldo;土地何人也？&rdo;曰：&ldo;韩昌黎。

&rdo;客曰：&ldo;昌黎，伯也。

依今时称谓，当曰伯爷；依家人称之，当曰老爷；乃冥中仅称老相公。

&rdo;

急淫自缢

京师香山某兵妻，嫂姑同居。

嫂素淫，于后门设溺桶，伺行路之来溺者，其阴可观，即招入与淫。

如是者有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