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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远处,她忽然间有些失神。
那天的天色很暗,无星也无月。
乌云压着城,细细密密的雨珠混着微风坠落下来,朦朦胧胧的,像是给湾洱市笼了一层半透明的纱。
窄窄的小巷里,昏黄的路灯忽明忽灭,灰色的飞蛾跌跌撞撞地冲向这最后一束暖光,最后是头破血流的结局。
那天是冬至,可少年只穿了身单薄的西装,他跑得太快,裤脚上全是污水和烂泥。
雨珠落在他的眼睫上,快要凝固成冰。
他手里提着一碗汤圆,热乎乎的,是红豆馅。
那个装满星星的玻璃瓶碎了。
五颜六色的幸运星散落一地,染上了污泥和雨水,狼狈不堪。
那个骄傲至极的少年第一次陷入沉默,弯下身去捡那散落一地的幸运星。
整个人都像是被逼到了极限。
“是玩够了么,”
他说,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自嘲:“许星,你转身就成正常人。”
那双眼眸像是融了雨水一般,变得湿润,让人忍不住坠下去:
“那你让我怎么办,去死是么。”
许星已经不记得那个时候她说了什么。
但结果都没差。
雨被风裹挟着拍在玻璃窗上,许星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她将杯子洗净放在托盘上,又重新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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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念菱出来后,颜词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清河会所。
大堂经理迎上去,微笑道:“您是来找江先生的吧,这边请。”
电梯直达顶层。
大堂经理推开一间包厢门,说:“请。”
包厢华丽至极,偏左是大型牌桌,右边则是吧台,中央悬挂的水晶吊灯散着光,柔软精致的地毯镶着金线,这里仿佛可以容纳一切的纸醉金迷。
包厢中央的皮质沙发上,瘫着个男人,听到颜词的动静,男人抬眼,语气带笑:“词哥,现在是下班时间。
我可不像你孤家寡人的,我有夫人要陪的。
今晚我溜出来陪你喝酒,明儿个就有无数个搓衣板等着我跪。”
颜词沉默着,径直走向沙发的一边。
半个身子陷进沙发里,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椅背侧。
黑色碎发下,桃花眼阖着,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弧形阴影。
感觉到颜词状态不对,江岭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颜词身旁:
“你怎么了?”
颜词没说话,将桌上的烈酒和气泡酒混着倒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
江岭嗤笑:“怎么的,今儿个是想死?”
一杯酒饮下,颜词却感受不到丝毫醉意,意识仍旧清明:“江岭,我今儿个碰到她了。”
江岭挑眉:“嗯,接着说。”
怪不得,也只有她能让颜词情绪起伏地这么厉害了。
“还有她的未婚夫。”
转眼,颜词又混了一杯酒,艳红的酒在镁光灯的映射下折出近乎诡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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