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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熹与沈瑛对知府衙门内的闹剧看法是一致的:不能不管,也不能管得太多。
二人劝走了钟宜,郑熹的话说得非常的委婉:“这孩子固然无礼,也是因为一片孝心,如今不宜再生枝节。
您要是愿意,咱们将他父亲的后事料理妥当之后一同回京,圣上如果问起,我必将所见如实禀报,不使世叔蒙冤。
如何?”
钟宜自是感觉十分的晦气,哪怕只有他自己,善后都不太容易,如今又有一个郑熹,此人不落井下石就算自己欠一个大人情了,让他帮忙隐瞒倒打一耙?这人情太大,吃不消!
也只能就坡下驴。
他倒也果决,心道:罢罢!
我就回京请罪蛰伏几年又如何?!
钟宜接受了郑熹的劝说。
周游还有些不忿,明明这知府是自己死的,干钟宜何事?却被沈瑛拦住,低声劝他:“死者为大。
闹大了于钟大人官声有碍。
你要不信,回去问钟大人。”
两人又安抚这知府的儿子,赶紧把亲爹的丧事给办了,他们也不再去算儿子闯祸吓死爹的事了。
将双方都给劝住了,转叫衙门里还能办差的人,分一个来想忙料理知府夫妇的身后事,停灵几日,叫这孩子带着仆人扶灵回老家安葬。
给出个文书,使沿途的官驿接待这扶灵回家的人。
处理完这些,两人马上写了奏表,将案情、所见知府之死如实禀报,言明数日之后即押解人犯、连同物证一同回京。
因为人犯在他们来之前受过拷打,伤势略重,恐路上死了,所以先缓上一缓。
待快马将奏表送出,本城的里长、邻长也挤满了前衙。
黄先生悄悄打了个哈欠,偷眼看郑、沈二位,只见二人熬得眼睛微红,却都精神振奋,少且不得陪着了。
他问:“人有些多,是一起一起叫进来,还是一同训话?”
郑熹道:“一同说了吧,你们也陪着熬了一夜了,早些吩咐完,叫他们去办,你们也好歇着。”
他与沈瑛到了前衙,问出了两个问题——
一个白净年轻的小货郎,一个二十年前在这里的叫许友方的人。
郑熹给出了赏格:“有线索的我必有赏,我不日启程返京,动身前找到人,一条消息赏五十贯,报来得越早,得赏越多。
动身前没有消息,就不必再报了。”
这可是笔巨款!
而且是起步价!
报得越早,赏得越多!
人人心动。
其中徐甲心跳得厉害!
他颤着嗓子道:“可……要是弄错了呢?有没有更明白的表记?”
更详细的信息也不多,只知道这货郎两只担子上的匣子不一样,而许友方有一个女儿,算来今年应该二十岁了。
底下于是有人说:“仿佛听过姓许的名字,但是不确切,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容小人回去核实。”
郑熹道:“可。”
徐甲本来想马上跳出来的,听他这么一讲,心道:我也去再看看是他不是!
他们应该还没跑!
一群人哄然而散,郑熹对黄先生道:“我们也去行馆休息了,事情让他们办,你们也歇着吧。
有消息不必等,只管来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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