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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梁泉：&ldo;……&rdo;你还记得半日前张牙舞爪的自己吗?

&ldo;所以，你的主人是斗篷人?&rdo;临近午夜，厉鬼像是凝聚了些力量，魂体更加清晰了些，但是依旧智障，&ldo;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rdo;

梁泉深吸了口气，伸手晃了晃铃铛，厉鬼的魂魄顿时散开了些，他惊恐尖叫了声，声音弱了几分，&ldo;你做了些什么?&rdo;

&ldo;你若不说，我就直接让你灰飞烟灭。

&rdo;梁泉捏着摄魂铃，眉目微蹙。

这鬼物害人，又在面前絮絮叨叨，要不是为了外头的百姓，梁泉真的当场就送他去地府受罪了。

厉鬼脸色大变，往前飘了飘，&ldo;你们道士不是慈悲为怀，我又没做什么。

&rdo;

梁泉轻哼了声，伸手点了点窗外聚集的人，厉鬼抬头看去，窗纸上倒映出密密麻麻的人影，那黑压压的影子无不是那些被他们吸引而来的活死人，微微亮起的符咒抵御住所有试图靠近的动静，但那细细抓挠声着实渗人。

&ldo;道士杀鬼，才是常理。

你又犯下如此大错，灰飞烟灭算是便宜你了。

&rdo;梁泉盘膝而坐，左手安放在膝盖上，右手作势摇晃起铃铛来，厉鬼的身形逐渐溃灭。

&ldo;停下‐‐停下来，我说，我说‐‐&rdo;相较于下午剧烈的疼痛，魂体泯灭时无声无息，却让更加恐怖骇人。

梁泉挑眉，两指捏住铃铛，&ldo;愿意说了?&rdo;他声音听来还有些可惜，那厉鬼心中大骂不止，却只能老实开口。

厉鬼不是本地人，只是死在这里，也记不住家乡何处。

他在这小城里飘荡十几年，半年前在城外飘忽时，被一个斗篷人捉走，他许诺要让厉鬼重新获得身体，只要在李清河的肉身内待满一年，李清河的肉身就归他了。

而这小城内的草鬼，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按照着斗篷人的命令做事，就感觉到每日都有生气浸染魂体，日渐壮大。

当日做法让他附身到李清河身上时，厉鬼也没注意他画的符咒是什么意思。

&ldo;他只让我把一只巨鹿送到河滩上，然后就算了事了。

&rdo;厉鬼把事情说了一遍，那巨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看着很像是鹿，&ldo;整个小城的人都参加了那次宴席。

&rdo;

&ldo;所以之前的睚眦都是胡说八道。

&rdo;所谓睚眦都不存在，只是一只鹿。

厉鬼尴尬地抓了抓脸。

梁泉沉吟片刻，&ldo;当真只是因为县令的缘故才全部人都参加了宴席?&rdo;

厉鬼迟疑了许久，然后摇头，&ldo;其实有点渗鬼，我当鬼也有些年头了，那些人看起来……把巨兽生吞活剥，面目可憎。

&rdo;唇间染血，面容狰狞又哭又笑，那模样，在他看来比他还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