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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宁又答道:“当真无事。”
除却沙哑些,谢晏宁的嗓音与平常无异。
陆怀鸩甚想亲眼确认谢晏宁无事,但他却又到不了谢晏宁身边。
谢晏宁的嗓音是从二十丈开外传来的,这距离不长,可现下却是咫尺天涯。
他与谢晏宁隔着岩石,他周身乃是虎视眈眈的蛛网,不知谢晏宁如何了?
他与蛛网周旋良久,因他四肢受创,身形较平日迟缓,以致于他又受了不少轻伤。
他明白自己该当专心致志地对付蛛网,不能分心,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谢晏宁。
谢晏宁,晏宁,晏宁……师尊,你定要安然无恙。
随着失血愈来愈多,他的身体变得不听使唤,甚至连视线都模糊起来了。
他不能倒下,倘若他倒下了,他定会与那村庄中的凡人一般被取出心脏;倘若他被取出了心脏,他便再也不能见到谢晏宁了;倘若他再也不能见到谢晏宁,他便不能与谢晏宁接吻了。
他尚且记得那一双唇瓣的滋味以及那一副身体的曲线,他决计不能败于这蛛网。
剑气如虹,终是将蛛网破开了一个口子,但这个口子很快便被其余的蛛丝补上了。
如此下去,他根本没有胜算。
他又试着往被补上的口子刺了一剑,却发现这蛛丝一被结成蛛网,便会坚韧许多。
所以他须得先消灭石壁上的蛛丝。
他又引了烈火来,火势一起,将石壁裹得严严实实。
可惜,这烈火无法彻底烧去蛛丝,小半的蛛丝完好无损。
他只得继续引火,岔道不大,热气出不去,未多久,他便出了一身的汗。
汗水将他的衣衫黏住了,令他难受得紧,汗水更是侵入了他的伤口,逼得他疼得面无人色。
他的喘息逐渐吃力,血液与汗液混在一处,形成了血水,纷纷从他的衣袂、下摆滴落下去,“扬清”
亦沾满了血水,这血水又顺着剑身流淌至剑尖,末了,打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一个的血印子。
乍看之下,这“扬清”
仿若堪堪吞噬了人命。
谢晏宁所给予他的剑谱中,有一本剑谱充满了邪性,其中最为厉害的剑招名为“地老天荒”
,听名字颇为浪漫,书写这剑谱之人好似在向自己的心上人告白,但剑谱的首页竟赫然写着:欲练此剑谱,须得先让佩剑饮饱人血。
要练“天荒地老”
这一剑招亦不例外。
他将所有的剑谱都翻了一遍,选了其中的数本来练,并未练过这本剑谱,不过他尚且记得这“天荒地老”
的剑诀。
而今这“扬清”
已饮了他的血,他或许能使出“天荒地老”
了吧?
他阖了阖眼,将内息全数灌注于“扬清”
之中,“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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