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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低头想着心事,门吱呦一声被推开了。
冷香进来,敛衽道:&ldo;小姐,马车套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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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瑾回过神来,问:&ldo;你要去哪儿?&rdo;
任遥站起身后,抚平袖子处累叠的褶皱,道:&ldo;我要去看看雨蝉,我要问问她,到底愿不愿意嫁那皇帝,要是不愿意我帮着她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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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唬得任瑾一阵紧张,但想了想,又释然。
哪怕阿遥闯出天大的祸来,就让南弦来给她收拾,谁的媳妇谁心疼,他跟着瞎操什么心。
赶巧任遥刚出门,陈稷就来了。
&ldo;年前我去城外出了趟公干,有劳阿遥和曾叔替我照顾母亲,我想着,应当亲自登门来谢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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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曦迎陈稷进门,带他去见任瑾,边走边想,也难为这位陈侍郎了,每次来都能找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当谁看不出醉翁之意在何处似得。
他心道,这会儿可不比从前了,二公子跟小姐都快定下来了,这位陈侍郎要是还三天五日地来登门,只怕哪一日被二公子撞上,醋意发作,不是好收拾的。
前些日子那位乌勒小王子阿史那因就常常登任家的门,二公子的脸色就很不好看,好不容易那尊神回草原养伤去了,可不能再惹麻烦回来。
想到此,曾曦轻咳了几声,仿若随意道:&ldo;陈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您和我们家二公子是同窗,本就不是一般的交情,多照应些也是应当。
等我们家二公子和小姐成了亲,也少不了要多和您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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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去的皂靴陡然顿住,陈稷脸上温和的笑僵住:&ldo;你说什么?成亲?&rdo;
曾曦故作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ldo;瞧我这脑子,这事儿老爷还在思量,还没定下来呢,我怎么就说出来了。
&rdo;他满脸忐忑地看向陈稷:&ldo;大人不会往外说吧?&rdo;
陈稷勉强勾了勾唇:&ldo;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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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曦长舒了口气,不再多言,直接把陈稷带去了任瑾的书房。
两人清清淡淡地寒暄了一个时辰,陈稷起身告辞,他那文秀俊逸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得体的笑,在曾曦的恭送下走出任府的门。
小厮赶来马车,任府那两扇厚重的铜漆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陈稷的脸如从暖阳融融直接坠入寒潭,迅速冷下来。
他撩开前袂上车,冲陈螺问:&ldo;打听得怎么样?&rdo;
陈螺弓着身子回道:&ldo;下人们说那晚任老爷和两位任公子关起门来吵了一架,吵得颇为厉害,有从门前经过的偷听了一两句,好像丞相大人都以死相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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