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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试试她的底线在哪儿,若她不在意,便更进一步,若她在意,便立刻收手,再羞愧万分地道歉,让她以为他只是无心之失,不去追究。
总之,他是不吃亏的。
任遥有时想,自己是不是过于小心眼,以至于陷入了魔怔,把人心揣摩得太过恶劣。
可她总难以释怀的是最后一次,她已和文旌成亲,到底是有夫之妇,陈稷也是饱读圣贤书的,怎么就不知道在面对自己同窗好友的夫人时,该保持起码的尊重。
除非他压根就没把文旌这个所谓同窗放在心里,所以才能勾着心思去轻薄他的夫人。
除了这个,还能有旁的解释吗?
任遥见过文旌在面对方雨蝉时是何姿态,有礼且疏离,关切但不失分寸,这才是对待朋友妻的正确态度。
可这些话,在面对文旌时又实在难以启齿。
任遥颇为忧郁地凝着夫君那似墨拢烟的眉目,宽慰自己道,大概任何一个女子,在面对自己夫君时总会有些难以启齿、而要长长久久埋在心底的话。
她无法说这些,那就从旁的角度将话说得重一些,只要引起文旌足够的警惕,最终也是殊途同归,达成她的目的了。
任遥在心里辗转过千般念头,正直着眼睛兀自出神,忽觉肩胛一热,仿佛有滚烫的烙铁隔着她身上那层薄薄的寝衣透入肌肤。
文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目含炽热,声音中带了几分甜腻诱哄:&ldo;阿遥,这些事还是留着明天再去操心吧,这大好的夜色,不要虚度了……&rdo;
任遥觉得文旌变了。
从前的文旌是个顶正经的人,一揽羽袖,清风皓月,仿佛尘世间的半点尘埃也沾染不到他的身上。
可如今呢。
如今他纵着自己算是彻底堕入红尘俗世里了,沾了满身的胭脂香粉,不光不觉得腻,反倒无比狂热着魔,着魔得任遥有些……吃不消了。
任遥躺回榻上,慢慢平缓着自己的气息,浑身湿透了,寝衣紧贴在身上,她不敢挪动身体,因为动一下,就像有车轮碾过一般。
她抚着平坦的腹部,歪头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文旌,一本正经道:&ldo;南弦,你是想让我给你生个小南弦吗?&rdo;
文旌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柔光潋滟地垂眸看她,轻声道:&ldo;我原本是很想有一个小南弦的,可这几日咱们在一块儿,我又觉得晚几年再生也无妨,咱们两个这样不是挺好的吗?&rdo;
任遥幽怨道:&ldo;可你总这样……我应当很快就会有的。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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