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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云羡有些失望,便赶忙道:“娘娘说的法子,奴才都是和陛下禀了的,陛下也说了都由娘娘做主,只是每次一到晚间,陛下便忙得脱不开身,这才……”
“一两日也就罢了,都耽误到如今了,还脱不开身吗?”
云羡脚下顿了顿,叹道:“我晓得陛下政务繁忙……这种事,你也没法子的。”
“是。”
福瑞躬身说着,道:“多谢娘娘体恤。”
他说着,命人推开大殿的门,陪着云羡一道走了进去。
大殿里阴沉沉的,只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射进去一缕阳光,门一关上便湮没了。
大殿又恢复了往常的肃穆,像一座围城,困住了所有的压抑与不安,再也没有旁的情绪能够进来。
紫檀色的帷帐,玄色的乌木案几,鸦青色的地板,配着暗红色的地毯,沉闷如斯,遮住了所有的生气。
云羡看着这阴间似的配色,只觉得心脏狠狠抽了抽,她长吸了一口气,方鼓起勇气朝着容洵走去。
他就坐在大殿之上,他难得的着了件月白色的常服,脸却比那衣裳还要白上三分,当然,也更冷厉些。
在这大殿之上,他是唯一的亮色。
云羡还未开口,福瑞便先出了声,他将食盒递上去,轻声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云羡眼皮跳了挑,小心翼翼的等着容洵的反应。
可他只是随口“唔”
了一声,便自去看那些奏折,连眼皮都没掀。
福瑞有些尴尬的看了云羡一眼,苦涩的勾了勾唇,犹疑着张了张口,却终是没敢出声。
云羡瞧着他的嘴型,似是在唤她。
云羡轻轻抿唇,抱以他一个极近友好的微笑,可容洵气场太强,她离他尚有几丈的距离,便已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云羡心里忍不住的发怵,她虽不怕容洵,可一想到自己要关心人家的生理问题,还是忍不住汗颜,还未开口,便先露了怯。
她心里迅速盘算着,思来想去,众嫔妃加在一起到底也没有容洵难搞些,大不了回去再做几天思想工作,她们终究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忽悠不了的。
她主意一定,便松了口气,笑眯眯道:“陛下政务繁忙,臣妾便不叨扰了。”
福瑞见她转身便走,心里一急,险些将案上的烛台碰倒。
烛台微微摇晃着,在案几上打了个旋,方停了下来。
容洵皱了皱眉,轻瞥了福瑞一眼,福瑞便一猛子跪了下去,道:“陛下恕罪!”
容洵没理他,只淡淡道:“回来。”
云羡脚下一顿,回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陛下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
容洵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疏淡,道:“他不算。”
福瑞张了张口,又赶忙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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