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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嫌现在的好日子过够了,还打算在那种筚门圭窬苟且?”
她原来住的屋子,白日闷热,夜晚漏风,阴天能让他的腿伤痛到刺骨,差点落下病根。
为什么总爱跟那帮蝼蚁难舍难分。
她母亲都不是这等人,怎么就生出了她这种。
“你要听我说,那我为什么不能发表自己的看法?”
她站在他身前,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谁都觉得她在痴心妄想,谁都可以说她一句,你想的根本不可能,就像她不值得为此辩白一般。
或许她是把自己置入了一个绝望的境地,但她需要一个人来拉住她的手,拍拍她的肩膀,拥抱住她,告诉她不必如此逼迫自己。
一切都能过去的。
她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像是一个被定格的,脆弱的永恒。
罢了。
心被饴糖动摇了,还以为傅兰萧好歹能够做到默不作声。
傅兰萧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他觉得她总该学会面对现实。
想那么多没用,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他叮嘱她要记得喝药,并未继续停留。
黛争在他走后不久就洗漱休息了,明日是她就职的第一天,可不能起得太晚。
校书郎的工作十分清闲,但因身在长安,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能第一时间知晓,抓住机会向上爬的概率尤大,所以当黛争来任命时,同僚七嘴八舌的不在少数。
自古都爱说“长舌妇”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实在为污名。
就算黛争是燕朝近年来最年轻的新晋进士,就算他在罂粟案有功,身在都是男子的官场中,黛争无时无刻不被人诟病排挤。
因她面容清丽,身形瘦弱,背地里被不少人笑称为某位贵人的娈童。
男子的嫉妒心往往要比女子可怕的多。
不过数日,黛争坐在堪堪九品下阶的校书郎已被折磨的疲惫难堪,以前她看长安,到处风景如画,现在的长安,没一个能让她提得起兴趣的。
好在,到这一个月休沐的时候,也不见傅兰萧打扰他,好似被什么绊住了脚。
但黛争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她希望傅兰萧脚被绊断了才好。
休沐时,她准备四处打听一下,她阿娘如今是哪家的娘子,她定是不会再打扰她了,但好奇心人皆有之,她也只是想再看看。
天光大亮时,通向其他街坊的门才完全敞开,她还没走出安乐坊,就被人拦去了去路。
“殿下有请。”
她不认识那群人,看着尤为陌生,为首的男人口中所述“殿下”
,她第一个反应是傅兰萧找她,便跟着他们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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