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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样的鬼话,安信左边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起来。
闵正昌虽然是她舅舅,但不代表着他可以贬低中国人。
她默默地闭紧了嘴,忍住了快要冲出来的“我太阳”
。
这时喻恒探出身,单用右手给闵正昌加满香槟,平缓地说:“闵先生喜欢户外运动吗?明天我可以请你骑马。”
场面这么冷寂,boss好巧不巧出声舒缓了气氛,安信朝他感激地看了看。
可是喻恒并不迎上她的眼睛,只对着闵正昌的方向,举了下杯:“中国的马极具韧性,跑到后面才能显示出它的能力。
它们在幼年时,会挣脱主人的缰绳四处奔驰,这样就能比晚起步的马匹早点到达目的地。”
说完,他一饮而尽,笑着看向闵正昌:“明天我带你去看看这批马。”
“不要着急,喻先生。”
闵正昌扬手示意,表示他看懂了喻恒起身送客的动作,仍是板着脸说,“我突然对这位小姐产生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有一句话想请教她。”
安信又坐正身子,向他礼貌倾首:“您说。”
“听说安小姐在大韩民国求过学?不知你对我们有什么看法?”
这个必须慎重回答了,显然是自己脸上的不愉之色被他看在了眼里,安信告诫自己,不可以给喻boss添加麻烦。
她想了想,才回答:“韩国处在面向海洋的半岛地域,山林覆盖了绝大多数土地,我认为它是个很美丽的国家——”
话没说完,闵正昌就打断了她:“安小姐,我要听听你的心里话。”
他的语气里弥漫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强硬。
“好吧。”
安信无奈地说,“我就说一件让我印象深刻的事,有关全仁权先生的。”
“2000年夏天在延世大学体育场,我有幸目睹了一场露天音乐会。
那天的夜色很沉静,烟火聚集在灯光深处,我坐在椅子上听着前面传来的乐声,突然意识到周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平时冷漠和压抑的同学都像疯了一样朝前跑,随着尖利的电子音乐扭动着身体。
后来,我才知道是全仁权先生带着野菊花乐队登场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苍凉和愤怒,岩浆一样爆发出来,整个场馆随着他陷入了梦境。
大家一会儿没有声音,好像在听着他诉说野性;一会儿又点亮了无数蜡烛,疯狂地摇晃他们的胳膊和头部,大声呼喊着一个名字。
那个时候,我能感觉到韩国的精神,韩国的品质,它们就呈现在我面前,是一种奇异的默契和万人同心的坚毅。”
“您知道吧,闵先生。”
安信对着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说,“在全先生的歌声里,我能听到韩国的历史和现实,他用嘶哑高昂的嗓音,唤醒了沉睡的民众,使他们达到空前的统一,所以我称他为‘韩国的灵魂’并不过分。”
“但是呢?就是这位教父级的传奇人物,不断吸毒,不断进警察局,还和我很尊敬的紫妍小姐传出绯闻,玷污了她的名声,直到她自杀,他还执迷不悟地说他们之间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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