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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3页）

&rdo;小秋正色道：&ldo;毛三叔，这话你也错了，难道我为了要你和我通消息，才荐你到局子来不成？&rdo;

毛三叔道：&ldo;那倒不是。

不过蒙你的好意，这里的差事，我有些无福享受，我要告退了。

&rdo;小秋望了他道：&ldo;怎么着？有人欺侮你吗？&rdo;毛三叔顿了一顿，强笑道：&ldo;那倒不是，你事后自知。

&rdo;李小秋道：&ldo;那么，你一定要避嫌疑，不肯干了。

&rdo;毛三叔道：&ldo;若是我有那个意思，那倒更不妥了。

这些话你都不用问，你就说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吧。

&rdo;小秋道：&ldo;我要问的话，你已经说了，我就问的是师母对我情形怎样？&rdo;毛三叔笑道：&ldo;你师母，在外面看来，是个十分老实的人。

可是骨子里头，她精细极了，什么事也不能瞒过她的。

&rdo;小秋道：&ldo;怪不得那天当了许多人的面，把我周身上下看个透熟。

好吧，以后我知道仔细就是了。

&rdo;毛三叔道：&ldo;我话直些，李少爷不要见怪。

&rdo;

小秋笑道：&ldo;我也是个念书的人，难道这一点事情都不知道。

以后我自己知道谨慎就是了。

&rdo;毛三叔正有些心事，哪有闲细工夫和小秋闲谈。

小秋既是把话说得结束了，他也不多说什么，转身自回座船去。

小秋一想毛三叔今天这番话，虽是对的，何不早说？再看他今日的面色，却也不同平常，他说是局子里这事情不要干了，更可疑惑。

看他得事的日子那一番欢喜，那是很高兴的，决不像干个几天的情形，若说局子里有人欺侮他，那也不至于。

因为他来的路子很硬，人家都是知道的。

这样看来，必是师母知道大家的行为，要从中来拆散，由不许春华读书，再到不许毛三叔在局子里就事，那决非偶然的。

再走第三步的话，恐怕就要临到自己身上来了。

俗言说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得抢师母一个先着，才不会有什么变故落到我头上来，但是她做母亲的人，管理她自己的女儿，我们事外之人有什么法子可以去抢她的先呢？现在只有一条路，抛弃了她，退学不念书。

可是这样一来，第一是难免父亲疑心。

第二，在春华那里就是生离死别，永远不许有见面的机会了。

以自己的性情而论，可又做不到这样的决绝。

他本是想过了整天整夜的心事，还没有得着一个了断，这才跑回来找毛三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