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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到贺成章正眼巴巴地看着她，闻言便答道：&ldo;妇道人家能犯什么错？有错也是男人担着，阿姐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都是怪我。

&rdo;

这小大人儿似的话，放到平常听来，老安人必是欣慰他有出息有担当，比贺敬文强百倍。

现在怎么听怎么刺耳，老安人气得脑中一片空白，好容易挤出一句：&ldo;好好好！

&rdo;

贺敬文终于进入了状态，将三个子女都训了一回：&ldo;给你们聘西席，教你们读书，就是教得你们这顶撞祖母的么？&rdo;

罗老安人原也不想怪自家的孩子，听到贺敬文这么一说，终于找到了原因：原来如此！

又问先生是怎么教的。

得，老师也跟着吃了瓜落了。

世间总有这么一种长辈，自家孩子不好，也全是别人的错，不是同窗带坏了就是仆人教唆的，要不就是老师不尽心，再不济，也是花花世界诱惑太多。

总之，他把自家孩子打杀了，也不能让别人说是孩子本性不好，又或者是家教不良。

吴秀才与张老秀才，理所当然地被问责了。

贺成章与贺瑶芳闻言，险些扑地，原本还在硬扛着的贺丽芳的脸色也变了，果断地道：&ldo;不干先生的事儿，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他们岂能管着我了？&rdo;

贺敬文也火了，险些对女儿动手，脚已经抬了起来，又在贺丽芳眼前放了下去：&ldo;你阿婆说得没错，你就是欠教训！

家法呢？&rdo;这时候，有眼色的谁敢火上浇油呢？贺敬文喊了两声家法，也没人递给他，倒把吴秀才和张老秀才喊了来。

两位只想找个安稳地方混口饭吃，万没想到居然卷进主人家的家庭纠纷来了。

张老秀才倒还好些，总有一点积蓄，还没什么拖累。

吴秀才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个凶婆娘，这会儿只接一个小学生，是为了准备乡试又不能不养家。

要是把这个优差给搞丢了，回去少不了顶油灯跪搓板。

是以张老秀才有些无奈的从容，吴秀才就有些晦气和认命。

一见了贺敬文的黑脸，就更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贺敬文一开口便有些责难：&ldo;于读书上，我是后进，二位是前辈，是以我放心将儿女交与二位，不想……&rdo;

话没说完，罗老安人居然喝道：&ldo;你又胡说八道，你们是他们的父亲，自家儿女管教不好，倒怪起先生来了！

&rdo;她是心里最怪先生的那一个，却知道不能将话说出，此时不免更怪儿子没计较。

这话说出来不要紧，然而这张老秀才在城里教了一辈子书，风评极好，旁人家孩子一样上学，怎么就没有你们家孩子这毛病了呢？所以，责怪的话是不能说的，不妥。

两位秀才放下了心来，又听罗老安人道：&ldo;真是失礼了，我儿性急，两位勿怪。

&rdo;

两人连说不敢。

罗老安人又轻声缓语地道：&ldo;孩子们还小，有劳二位多费心了。

&rdo;两位连连称是。

张老先生心中透亮，这还是有所不满了，不由哀叹，这养老的地方，还真是难寻。

他行将就木，有没有这一馆都没关系，只怕辞了馆，这两个女学生这脾性，再惹着了继母，日子要不好过。

也罢，有多久算多久，能指点多少算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