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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谢谢你，让我遇见了你。

压抑的哽咽声终于抑制不住地从涂山容容喉间传出，她咬住唇，将拳头捏紧，睁大眼睛，看着少年的身形从她眼前消失。

围住苦情树的禁制如波纹般碎裂开来，涂山微微震动，凛冽寒气从南方急速传来，那无与伦比的压迫力谁都无法认错。

漆黑的夜空度过了最黑暗的时刻，一抹鱼肚白出现在东方。

夜幕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漫漫长夜过去，他们终于等来了黎明。

&ldo;你这个傻瓜……&rdo;

风雨初晴。

涂山容容捧着一束白花，去了涂山外围的双生峰。

这个地方，对她们来说，是个平素无法提及的特别所在。

有人到的比她还早，一袭红白拼色的长裙，毛茸茸的白色披肩拖在背后，正低着头，默默地出神。

她前方立着一块墓碑，这块墓碑经历了风吹雨打，看起来已经十分旧了，连字的红漆都掉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依稀能分辨出是六个字。

涂山容容道：&ldo;姐姐。

&rdo;

涂山雅雅应了声，淡淡道：&ldo;你来了。

&rdo;

那块墓碑旁立了块新碑，连字都还没有刻。

涂山容容弯下腰，将手中白花轻轻放在了墓碑之前。

她用衣袖擦了擦墓碑，将手指按在石碑之上，指尖用力，在上方写下了四个字。

夜明之墓。

手指被磨出了血，她丝毫不觉得痛，反而就着自己的血，将那几个字填上鲜艳的红色。

涂山雅雅道：&ldo;不再加字？&rdo;她又补充了句，&ldo;比如&lso;吾徒&rso;。

&rdo;

涂山容容道：&ldo;你写了吗？&rdo;

涂山雅雅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墓碑，除了六个字以外空空荡荡，不由沉默。

&ldo;你还在怨她，所以只写了名字，连墓碑都没有打理过。

&rdo;涂山容容道，&ldo;可我不是因为怨他，所以才不愿把他重新收归门下。

&rdo;

&ldo;他……并不想当我的徒儿，&rdo;涂山容容停顿了片刻，低声道，&ldo;而我也不想。

&rdo;

涂山雅雅听懂了涂山容容的言外之意。

但她还在着恼于涂山容容的前一句话，强压住怒气，转身离去，冷冷道：&ldo;随你。

&rdo;

&ldo;姐姐。

&rdo;涂山容容叫住了她。

&ldo;我终于明白了，&rdo;涂山容容轻轻地道，声音中似是平静无波，却掩盖不住其下深深藏着的无尽悲哀，&ldo;失去所爱之人，到底是怎样一种痛苦。

&rdo;

涂山雅雅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