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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迫感忽然冒了出来,他说:“快进去吧,早、早点休息。
我,那个,马上就走。”
然而等南灼回到房间之后他还没走,他抬着伞,仰着头等,直到二层的一间房里亮起了灯。
窗帘是紧闭的,但他能看缝隙处的光。
萧过转身离开,到车边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了,有道身影站在玻璃前,隔着雨他看不清,但他知道那是南灼。
雨夜里的两个少年幻想出了一场对视,闪电在空中划出光锋,他们都没有动。
南灼的前额紧贴着冰冷的窗,轻缓的呼吸在玻璃上印出湿雾,他抬指,在那上面点出毫无意义的图案。
一直到萧过离开,他依然在那里凝目而视。
“不”
泪流进了嘴角,南灼模糊地说,“不只滕叔叔吗”
周日上午南灼少见地没有早起,冯阿姨来敲门的时候他还在被子里。
他打开房间门,冯阿姨说有同学找。
“是个男同学,他说他叫萧过。”
冯阿姨说:“在外边儿等了好长时间了,我跟他说你没起呢,他也不让我叫你,就一直没走,我这不是看他等太久了才来喊你。”
南灼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点点头,说:“我马上下去。”
“行。”
冯阿姨离开前对他笑笑,说:“我们南灼也在学校交上朋友啦,好事儿啊!”
屋里窗帘还拉着,南灼侧身贴在窗户那里,往下看了两眼,但没看见萧过站在哪儿,也没看见萧过家的车,可能是角度不合适。
他也没打开窗帘,换了衣服下楼。
中秋的那场暴雨一过去,冷秋就真正来了,晴空下的风温度很低。
南灼穿着件短袖,一出屋子就打了个冷战。
萧过坐在院门边,背靠着栅栏,身边停着二八杠自行车。
南灼走过去的时候他正揪了根枯草夹在指间玩儿,看到南灼就把草扔开了,像是忘了起来,仰着脸看人。
骨骼峻拔的男生,身高一八五已经挡不住,可坐在地上的时候偏偏让南灼觉得很听话。
南灼觉得挺有意思的,微微俯身去说话。
他穿着件纯黑色的t恤衫,前倾的时候领口处露出嶙峋凹陷的锁骨和一点白皙的胸膛,萧过刚好可以看到。
线条和颜色都太抢眼了,萧过想挪开眼,没成功。
“萧过,”
南灼不知道他的视角,问,“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让萧过完全地回过了神,他没有回答,反而皱了眉,仔细地看着南灼,问:“你怎么啦?”
风轻柔引吭,萧过看了眼南灼裸露在外面的两条细白的手臂,一边站起身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夹克。
他想直接给南灼披上,又停住了,他看着南灼,是在征求同意。
南灼看了他几秒,从他手里接过夹克,自己穿上了。
萧过低着头看着他拉拉索,低声问:“你、你是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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