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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手势,对着沈澍的眉心,虚虚地晃了一下,“我爸的办公桌里常年备着这个。”
“加了消音器的。”
“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叫你丢了命。”
“那我也不怕,”
沈澍往前迎了迎,捉住他的手指,牵到唇边亲了一口,“有哥哥护着我呢。”
姜裴的指尖是冷的,温热的唇覆上去,忍不住很轻地颤了颤。
他没有回答,于是沈澍就当他默认,将他的手指攥进掌心里,不肯丢手,嬉皮笑脸地讲“谢谢哥哥”
。
姜裴没使力,默认他牵着,两人并肩走,牵在一起的手垂在身侧,随着步伐微微地动。
沈澍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对这座花园却奇异地熟悉。
刚才是他当年坐过的秋千,已经从木制换成了铁艺,位置却还不变。
朝着左手边走,是栽在草地上的一丛丛的鸢尾,盛开时是很淡的紫,将熟未熟的葡萄一般。
再有几步,就是一排忍冬藤扎起来的花墙,密密的,瞧不见缝隙,遮天蔽日连成一片。
是他第一次遇见姜裴的地方。
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姜裴站在灰头土脸的沈漱面前,伸出了手,将他从那团泥泞和苦难里拉了出来。
像是厚重的云被拨开,雨幕停歇,金灿灿的光从缝隙里落下来,落在他的身上。
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是一个有着光和热的世界。
而姜裴就是一切光和热的源头。
姜裴喜欢他,所以光和热就被带进了他的世界里,生出藤蔓、草木,开出馨香的花朵来。
姜裴送他的星星落在掌心,纹在皮肤上,又刻在心底。
姜裴是只属于他的星星。
他在那一丛干枯的忍冬藤旁停下了脚步,嘴唇微微颤抖着,黑亮的眼瞳带着灼热而烫人的光。
“哥哥……”
他的喉咙干涩,吐出口的语调带着沙哑的怪异,姜裴微微偏过头,带了一点疑惑地看向他。
“怎么了?”
姜裴轻声问。
他眨了眨眼,长睫落下又掀起,像是天边挂着的温柔的月。
隔着十余年的时光,眼前人的身影同当年琥珀色眼睛的少年重叠起来,渐渐地融到了一处。
心腔里窜起的一点火随着血液汩汩地流淌,蔓延至全身各处。
不管任何时候,姜裴总是愿意朝沈澍伸出手。
沈澍的手指垂在身侧,被陡然生出的情绪搅动得微微发麻,很慢地动作着,伸进了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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