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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退下,安诸将帕子在水中绞湿,拧了半干,他规规整整的将帕子叠成四指宽的条状,放去宋怡额头上。
另外的宫人升了暖炉进来,安诸指着离床不算远也不算近的东南角:“放去那边便好,估算着时辰进来添些炭火就好,出去吧。”
宫人退下,去到殿外,瞧着四下无人,几个小宫女便是开始低声细语的八卦起来了。
大多的内容就是说安诸对宋怡如何如何体贴关怀,她们又是如何如何的羡慕,个个越说越是来劲。
到了后来,说几声就往殿里打量几眼,恨不得躺着被一国之君照顾的那个是自己。
她们心上达成了个共识,顾家这位是位福运厚的,今后这位主子惹不得。
司太医脚才踏进家中,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小通子传唤了安诸的口谕,急急的又提着医药箱子出了府。
第55章侍寝(四)
“情况如何了?”
瞧着司太医起身,安诸就迎了上去询问。
“奇怪了。”
司太医眉头紧锁,来回在宋怡床榻边踱步:“不应该啊,这不应该的啊。”
瞧着司太医来回踱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安诸挑眉一个示意,小通子赶紧过去拉了他一把:“司太医,陛下问您话呢。”
“啊?”
司太医撇开小通子:“我得再诊诊,这病实在奇怪。”
安诸回去椅子上坐下,面上虽还是一副的懒散样,心里早是开始打起了鼓。
司太医后来也没瞧出个所以然,赶紧的又开了一贴药让人去煎药。
忙活了大半夜,宋怡喝过了汤药,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司太医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他半世的口碑,险些就毁在今夜了。
想想先前他还向安诸保证半个时辰人就醒来,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避避。
“司太医,昭仪这病到底如何了?”
司太医赶紧的跪在安诸身前:“陛下恕罪,先前微臣实在大意,夸了海口,还请陛下恕罪。”
“起来罢,孤不与你计较那些。”
安诸摇头,他也不曾生得凶神恶煞啊。
是他平日里太严肃,他平日对这些大臣也不曾苛责过啊:“你便是说一说她的情况就是了,如实的说。”
“是,谢陛下不罪之恩。”
司太医起身,眉头又蹙在了一起:“顾昭仪这寒症发的奇怪,微臣仔细的诊过脉了,就是普通的寒症,本来该是解了的,不该再烧起来才是。
似乎昭仪的寒症并不是由于落水引发的。”
安诸认真的瞧着司太医:“你的意思是这次病情的反复有疑点?”
“是,陛下。”
司太医不做隐瞒:“落水虽是易生寒症,但是病情不会太过凶险。
顾昭仪这次的寒症,委实的蹊跷。
不过诊治还算及时,未曾病症身入殃及性命。
若是再晚些时候,便是神医再世,也是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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