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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的那些兄弟们,明显只把他看做是唯一的老大,从昨天晚上即便阿正已经公布了我的身份,他们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得出些许端倪。
或许阿正将他们组织起来的时候,是以我和金仁金义三人的名义,但在做过一些事情之后,阿正很明显已经成了新一代风头最劲的少年。
即便他的三狼会很低调,可他确实已经成了同年龄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宛若当初的四大金刚。
我回到家中,只觉得脑子混乱一片,不知是残余的酒精尚未褪尽,还是和阿正一番辩论之后所引起的精神匮乏,总之全身瘫软无力,再一次躺在床上,睡了个七荤八素。
一觉醒来之后,已是夕阳西下,母亲坐在余辉之下的板凳上织着毛衣。
“妈。”
我轻轻叫道。
“你醒了?”
妈站起来,将毛衣搁在板凳上,起身去了厨房,不消一会儿,就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汤,“又渴又饿吧,先喝碗米汤垫垫肚子,再起来吃饭。”
我坐起来,端着碗喝了起来。
“爸呢?”
“被你超叔叫去喝酒了。”
妈又坐回板凳上,织起了毛衣。
妈没有工作,但是织的一手好毛衣,左邻四舍总是拿着毛线过来,跟妈说清楚要打的款式和尺寸大小。
妈也来者不拒,反正没事做,就一天到晚织着毛衣。
完事之后,通知那些人来拿毛衣的时候,对方也不会空着手,一罐咸菜,一小袋杨梅干,自家做的烧饼,油糕等等,这些东西家里从来都不缺。
“给谁织呢?”
我一边喝一边随口问。
听妈提到超叔,不禁又想起在魁叔饭馆里的那一夜来,不知那桌子上的一堆钱,最后如何处理了?如果能拿出一部分来给小萝卜做手术,或许会制止阿正的走火入魔吧?
可是我知道这有些痴心妄想,超叔他们那一伙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宁肯自己饿死,也不愿拿小海的一分钱!
“给你织啊。”
妈不知道我脑子里想的事情,仍然接着说道。
“给我?”
我有些奇怪,“现在才夏天啊。”
“都过去一半啦。”
妈微笑着,“你的身体长的太快,毛衣每年就得重新织一件。”
“是吗?”
我也笑着,把碗搁在一边,站起来走到妈身边,仔细打量着她逐渐老去的容颜,可妈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明明。”
我正在数妈头发里夹杂的几根银丝,“啊?”
“你最近好像有些不对。”
妈仿佛犹豫很久,才问。
“哪里不对啊?”
我的心里一咯噔。
“上个星期,市场上,小区里贴着的那些公告里面提到的周明,是你么?”
妈没有看我,仍旧低头织着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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