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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大哥,叹啥气呢?”
杨安邦故作沉默,心里蠢蠢欲动,挪动身子挨紧她,眼睛直充血:“妹子,我的女人也住肿病院几个月了,我、我真是太……妹子儿、你能体谅一下大哥吗?”
说着颤颤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挣扎一下:“大哥,这、这不行啊。”
“妹子,要是你顺了我的意,我就送你五斤红苕。”
“这、我那……饿得快掉出来了。”
女人抽泣,杨安邦一抱箍住她:“妹子,那、不碍事儿的,你想想,这年月,五斤红苕,说不定能救活几条人命。”
女人抽泣着喃喃地说:“大哥,你说话可得算数。”
“当然。
那我们就……”
这时,不远处的甘蔗林里,几岁岁的大鸿和菊香追逐着逮斑蚱。
大鸿侧耳听听悄声说:“菊香,你听前边有响声。”
菊香伸长脖子听听:“嗯,不象是人……”
“我们去看看。”
他俩寻声搜索过去,轻轻拨开茂密的甘蔗叶子,垅沟里杨安邦和女人……大鸿悄声叹道:“呀,光腚腚骑马马。”
菊香一下捂住大鸿的嘴,使个眼色,拉起他悄悄离开。
杨安邦纵情发泄,女人双手捂住脸。
可他遂愿后一爬起来,便冷冷地说:“你这里等着,我去拿红苕。”
说罢转身就走。
女人抓住他:“大哥,不行,我得跟你去。
为活命我才豁出命……”
“你不依,我吼一声你偷甘蔗吃,这儿的人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反正没活路,早死免得活受罪。”
杨安邦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他见吓唬不住女人便改口说:“嗨,妹子,你有啥子不放心的,要是不怕麻烦就跟我去好了。
不过,你得老老实实做个哑巴。”
“唉,如果有来世……”
“你会咋啦?”
女人没应,跟杨安邦走到队食堂,伙食团长张汉文摇头摆尾迎侯,他是月亮河村出名的滑泥鳅儿。
解放前夕,他得知北方土改情况后就装着抽大烟,借口赶着卖掉家里的几十亩田土,解放便混到贫农的好成份。
张汉文笑盈盈的说:“队长,这妹子儿是?”
“龟儿子鸡嘴巴(多话)刚才我见她饿倒路边,怪可怜的。
你去称两斤、啊称五斤红苕给她。”
“队长,这?”
“当然,我们也很困难,可再困难,也不能没点儿风格吧。
快去呀。”
张汉文应声走去,杨安邦裹旱烟说:“妹子,你看大哥对你这心肠。”
女人噙着泪还是不吭声。
张汉文用箢兜提着红苕回来,倒进女人布袋里,女人离去。
张汉文说:“没想到队长还是个大善人。”
“你龟儿子想给人抹点粉儿,结果抹成了锅烟墨,我刚才讲了,这叫风格儿,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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