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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记得儿时过家家,哥哥便是轿前戴花的人。
男:妹妹吔,你别忧,女:哥哥吔,你别愁,合:待到佳期良辰,聚首共白头。
婉转而带淡淡忧怨的笛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
她越来越紧的拥在他怀里,头贴着他的胸堂,倾听着他心脏活力十足的跳动声。
全身心的感受着,细细的品味着,也许最后一次属于她的这一切。
一对饥渴的口,得到梦寐以求的甘露;情感的潮水,冲撞开神秘圣洁的大门,后山包上圆满着一场梦。
“啊、鸿哥!”
“香、香妹!”
第二天早晨,大鸿还沉醉梦乡里,熊幺娘走到床前叫醒他说:“大鸿,昨晚歇凉我听到一件事,本想告诉你的,可你回来太晚,我就睡着了。”
“妈,啥事?”
“今天早晨,菊香就要去成都与唐海舟订亲。”
大鸿腾的坐起,揉揉迷迷糊糊的眼睛说:“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盲娃儿昨晚亲口对余五嫂九大嫂说的,还会有假?”
菊香同李德和舅娘走出竹林坝,看见大鸿站在大路口,她放慢脚步掉在后面。
大鸿想:“菊香呀,对你我这么重要的事,干吗一直瞒着我呢?可既然如此,为啥昨晚你还同我……唉!”
李德和舅娘前面走去,菊香路口停住脚步,默默地望着大鸿,眼神充满难以诉说的苦衷。
大鸿说:“菊香,到底咋会事?”
她的嘴唇巨烈颤动说不出话,只是眼泪唰唰的涌出来。
“菊香,你快说话呀!”
“大鸿哥,你知道吗,连昨晚穿的衣服我也舍不得换下……你今后会明白的。”
她说罢揩揩泪水,一阵咳嗽。
舅娘回头催促:“菊香,磨蹭啥哩?再耽搁就赶不上火车了啦。”
盲娃儿站竹林边,瞎子灵敏的听觉和悟性告诉他,菊香还一直站在路口与大鸿难分难舍。
他想:“这种时候一刻也拖不得,不然,非出大事不可。”
于是吼道:“菊香,没听见舅娘喊你?赶快走哇!”
她没应,生离死别般的望着大鸿,目光或许真能够穿心透骨:“大鸿哥,忘掉我吧。”
她捂住嘴一边抽泣一边咳嗽离开路口,大鸿从头顶冰凉到脚心。
菊香他们走过黑滩子回水沱的石拱桥,爬上月亮河北岸的山梁,李德回头惊奇的指着山脚说:“姐,你看,大鸿哥。”
菊香回头看见大鸿伫立在回水沱边,呆呆地仰望着山梁,泪水夺眶而出。
舅娘晃一眼说:“李德,你再捣乱,我就把你赶回去。”
说罢拉起他就走。
“大鸿哥哇……”
菊香声泪俱下。
匆匆奔流的月亮河水哟,请你再回头仔细的想想,山里的太阳月亮,山里的茅屋小道,山里的鸟语花香,山里的泉鸣歌谣……难道你都不在乎了!
?也许你每流一程,便会忘掉一个山里的古朴故事,接近一步山外的崭新世界。
难怪你千回万转,哭哭啼啼,毕竟还是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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