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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路以卿也忙碌了起来,她和沈望舒之间似乎掉了个个——开始是沈望舒忙着处理路家商行搬迁事宜,忙得脚不沾地。
如今商行的事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人手也都转交给了路以卿,沈望舒便一下子闲了下来。
反是路以卿开始为她的目标忙着筹划安排。
路家主也跟着沈望舒一起闲下来了。
毕竟路以卿有言在先,分给她的人手钱财今后都与路家商行无关,因此路家主也不再过问她的事,放手放得相当彻底干脆。
忙忙碌碌七八日,路以卿便将该洒的人手都洒出去了,朝中也生出了新的动荡。
这日晚间,一家三口又聚在一起用膳。
路以卿正殷情给沈望舒布菜,鱼肉都挑了刺再夹给对方,忽然就听路家主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也该离开长安了。”
这话来得太突然,路以卿夹到一半的鱼肉“啪叽”
一下掉桌子上了,挑了半天的刺也白挑了。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鱼肉了,抬头便问她爹:“这就要走了吗,可定下日子了?”
路家主举起酒杯饮了一口,幽幽道了句:“后日就走。”
路以卿都被他这雷厉风行的决定惊住了,接着心里就是一慌——她说着要去西北,可话出口是容易,听过路家主的担忧之后也明白西北之地不是那么好去的。
沈望舒还说让她多向阿爹请教,再看看游记地理志之类的多些了解,可她这些天都忙着其他,压根没顾得上这些啊。
此时此刻的路以卿感觉就像是书都没翻过,就要被直接送上考场一般,心里实在没底。
她捏着筷子下意识皱眉:“这,是不是太快了些?要去西北的话,我还没做好准备。”
如今这世道不比在现代,现代时交通便利物资也丰富,只要有钱就万事大吉。
可这年头赶路就靠车马,物资只在当地,西北又是荒凉之处,不做好完全准备是要吃苦头的。
路家主闻言没好气看她一眼,又瞥了眼一旁淡定吃饭的沈望舒,解释道:“今日才打听来的消息,户部和兵部已经有官员下狱了,接下来朝中肯定不太平,也没人会再将视线放在咱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这正是咱们脱身的大好机会,早走一日便安全一分,不可多留。”
路以卿听完还是觉得太急了,那有这般说风就是雨的:“可就算要走也要做好准备啊。”
沈望舒此时默默给路以卿夹了块排骨,刚才还紧张得要死的人,立刻就埋头吃了起来,还不忘给媳妇一个满足又讨好的笑……傻乎乎的样子简直让人没眼看。
路家主忽的又担心起她来,看着这样的路以卿,总觉得她长不大似得。
可思来想去又叹口气,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无奈道:“你啊,什么事都等你安排的话,那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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