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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5页）

火柴不知哪去了。

烟卷也被染红，雪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手上的红色还在向下滴，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

他把手移回肚子。

脑袋里还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一辆孤独的卡车隆隆地开过去了。

发动机很寂寞，让车拉得老远还在沙沙地哭泣。

他终于发现肚子上、手上、烟卷上的红玩艺儿是血。

是他自己的血。

前边是呼家楼。

再往前是东大桥。

再往前就是神路街，他离家不远了。

他的三轮车在后院放着，忘了盖塑料布，淋湿了是要生锈的呀！

它是他最后的朋友啦！

糙原上出现了两个入影。

他拉着一个小女孩走向红红的太阳，小女孩儿不见了，剩他一个人慢慢地走。

太阳落下去了。

薛教导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ot;爬起来！

&ot;

&ot;薛大爷，我对不住你。

&ot;

&ot;爬起来！

&ot;

她笑着看他。

上唇淡淡的绒毛僚一片影子，像嘴唇的影子。

&ot;我喜欢你！

&ot;

&ot;我也喜欢你！

&ot;

&ot;你拉我一把吧！

&ot;

&ot;把手给我……&ot;

不是她！

不是她！

不是她！

他疼得在雪地上蜷起来。

头上的路灯指引着无数小雪花，轻轻地扑下来盖他。

空空的脑海里终于浮出了瘦瘦的冷冷的父亲，坐在病床上一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