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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rdo;那人急道,看一看道君,又道,&ldo;姑娘要是想学,可要先给我两个鸭蛋才教你哩。

&rdo;看来他还记挂着那鸭蛋之事。

&ldo;可后来啊,来往的人渐渐少了,赶集的日子也一再变少,到如今,恐怕半年才有得一次,人数也少多了,哎。

&rdo;他摇摇头,&ldo;昨日便是赶集的日子,可街上又有几个人呢?都是些熟面孔,遇上了便说会子话,集也赶不起来了。

这一条长街啊,&rdo;他又将手臂伸向极远的地方,&ldo;这一条长街就剩我咯。

&rdo;

第16章长街繁华

我和道君顺着摊主所指那条长街看去,真是那样远的地方啊,也真是再找不到一家开门迎客了。

&ldo;我先前还以为他们去了别处赶集,不来我们小叶村了,暗暗地怪了他们许久,还想着有日他们再回来,我定要讹他们几个面钱!

&rdo;店家又道,&ldo;可后来才听里正大人说,他们的那些村子,竟是陆陆续续地没有人了。

我也不懂其中到底是什么事,只听说是有的发了疫症,村中人死了大半,剩下的都携家带口地逃难去了,疫症就这样一个村子传一个,也就两年吧,那些村子都没人了。

&rdo;

&ldo;那时我们村中也受了很大影响呢,人人都怕得不得了,许多人都收拾好了家当,准备一同逃难。

多亏了里正大人,他家家来安抚,还亲自带了几个医者去离的最近的村子查看。

还好后来带回来的消息那疫症早就不能传播了,村里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只是都说这日子大不如前了。

&rdo;他说完这话又叹了一口气,&ldo;当时还好有里正大人,不过说来好久不见里正大人了,从前他每隔天还会来我这面摊坐坐,他说我这摊子的位置好,代表了我们小叶村的门面呢,你看,我每天都打扫得这样干净,说来都是因为里正大人这话。

&rdo;

我看着这面摊,虽然日日打扫,却因终日无人来访,却还是有一层薄灰,只有时鸟儿落脚时,惊起一点尘土。

我又挑起一大口面吃了,道&ldo;里正大人还曾带医者去邻村?&rdo;

店家点点头,&ldo;可今日了我们转了半日,却不见一家药房,那些医者都到何处去了?&rdo;店家眯起眼,&ldo;哦医者啊……他们都走了罢,不知何时走了,原来都已走光了啊。

我记得三月里周大夫走了,还有吴大夫,海大夫也走了?&rdo;他又仿佛觉得可笑般,道&ldo;自然是走了,有了亦山法师,不论是鬼神急症皆能医好,他们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呢?&rdo;顿了顿他又喃喃道,&ldo;我该去看看海大夫的,他还曾医过我家大儿呢。

&rdo;

原来村中医者全走了是因为那高明的亦山法师,我听着面摊店家喃喃自语,也生出一种悲戚之感,往日里的人都不在了,如今还剩的,是什么呢?剩下的,何必还剩下呢?冷清的面摊上散落的人都沉默着,盛夏里热烘烘的风吹过,却平白地使人心中凄冷。

&ldo;钱公子。

&rdo;突听得有人唤我,抬起头,却是那曾趾高气扬的刘捕头,他将佩刀放在桌子上,直直地站着。

&ldo;刘捕头,坐罢。

&rdo;道君吃完了面道。

刘捕头这才意识到这小光头竟是昨日的&ldo;道君姑娘&rdo;,面露诧异,道君也不欲过多解释,只指指自己的头,&ldo;我这并非疾病。

&rdo;我看向店家,他识趣地走开了,腿依旧一瘸一拐,他是个十分伶俐的人,先前看到道君的头竟也能忍住不问,只是可惜了这腿……可我又忽地想到塞翁失马之事,腿瘸了,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ldo;你的连襟哥哥如何了?&rdo;道君问道。

刘捕头立刻警觉起来,&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还未说是谁,你急什么?&rdo;道君反问。

刘捕头板起脸,&ldo;姑娘把我当傻大个了?&rdo;我哈哈大笑,&ldo;刘捕头性子的确直来直往,却一点不傻,反而聪明得紧。

&rdo;刘捕头的连襟哥哥,便是如今正在狱中的张捕头,道君在和柳娘的交谈中得知了此事,还知晓了他二人关系一向十分融洽,如今哥哥下狱,弟弟自然十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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