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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你应该多笑的，沧海。

那个男人，蹲下身来，以明亮的眼神凝视着我，告诉我要多笑，因为我的笑容很美。

很美，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望着这张自己看了十几年的脸：&ldo;婆婆。

&rdo;

&ldo;怎么了？&rdo;冯婆婆正坐在我身后，持木梳轻柔地梳理我长至腰间的头发。

&ldo;沧海长得是什么样子？&rdo;

&ldo;傻孩子。

&rdo;冯婆婆将脸偎上了我颊，镜内立时有了我们两人。

&ldo;你看看，我的沧海有多美。

你的眉毛把巫山最黑的黛石比下，你的眼睛里装着最澄黑的巫湖之水，你的颊，由巫山顶的白雪砌成，你的唇，更是开在巫山最高处的火莲花汁液染就……&rdo;

&ldo;婆婆见过天女么？&rdo;

婆婆一愣，眉毛皱了皱，眼睛闪了闪：&ldo;见过一面的，那次我下山，赶上了为族人祈福的法会，天女就坐在圣坛上。

只是，你谈起天女做什么？&rdo;

&ldo;和她比，沧海还会美么？&rdo;

&ldo;和任何人比，我的沧海都是最美的。

&rdo;

我噘了嘴：&ldo;婆婆是疼沧海，才会这样说。

&rdo;

婆婆笑，搂了我：&ldo;沧海，如果有机会让你见到外面的世界，看见外面的人，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美。

但你的话还是对的，每一个人在疼爱她的人眼里，永远是最美，明白么？&rdo;

彼时，我并不知道婆婆是在告诫。

她应该是从沧海的眼里发现了什么，但疼爱沧海的婆婆不愿让沧海十四岁的心继续枯寂无澜，她想让我如每一个豆蔻少女般体验怦然心动，休味爱慕qg愫。

但她更怕我爱非所爱，深陷难返，所以，虽未明言阻止，仍时时在旁提醒。

&ldo;天女的容貌不管比不比得上沧海，在苍世子的眼里，都会是最美的，沧海。

&rdo;

&ldo;小海！

&rdo;

我冷眼睨着这个再次冒出的&ldo;面具怪客&rdo;。

这人，从三年前出现，此后每隔三四月都会神出鬼没一气，且多选在婆婆下山为山内添置日用物之时。

更使人无解的，他执意叫我&ldo;小海&rdo;，且一股子一厢qg愿地不见外的热络，总之，&ldo;怪&rdo;字了得。

&ldo;小海，你竟然时对我的出现如此无动于衷，你生来就是伤我这颗虚弱心灵的么？&rdo;

一个连脸也不敢露出来的人，有心么？

&ldo;巫山的神啊，她对我如此冷漠，我的心受伤了！

&rdo;

我懒欣赏他唱作俱佳的表演，眼睛回到手中的书册上，是婆婆从山下为我带来的关于各处风土传说的小书，我很喜欢。

他凑近我，一张蒙着巫山神像面具的脸距我的颊只有几寸的间隔，一对在面具后的眼珠骨骨碌碌：&ldo;噫，怎么才三个月不见，我的小海好像又变得更漂亮了？不公平不公平，我为你朝思暮想形销骨损，你却是冰肌雪肤赛月上嫦娥，不公平！

&rdo;

如果不想理一个人，任他在耳边嗡如蚊蝇还是嚣如猛shou都可以当他不存在，但他的话引了我的好奇：&ldo;嫦娥是谁？&rdo;

&ldo;嫦娥是汉人的月中仙子，传说中，那可是整个天庭的第一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