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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早就料到会有商户事后翻脸不认人,一切账务皆过了官府,虽然手续麻烦,花费也多些,但胜在有官府作保。
曹连哼了声,“你这是国公夫人做久了,也学会狐假虎威了,谁不知道这次领兵的是你夫君,圣上眼前的红人,谁敢去质疑什么?你们两口子狼狈为奸,趁人之危,谁又敢说个不字?”
他如此胡搅蛮缠,陆鸢自知再难说通,毕竟利益攸关,他又怎会推己及人,虑想别人的难处?
陆鸢不再白费口舌,只说:“曹伯父若果真有疑问,便去官府求个公道,若无真凭实据,还当慎言,侄女明白你一时口快,旁人可要当你污蔑朝廷命官了。”
陆鸢本是一番好意,怕他祸从口出,曹连却以为陆鸢狐假虎威,借夫家的权势震慑他,大为恼怒,高声吼道:“呵!
这就护上了!
威胁我是吗,行啊,你去告诉你夫君,说我污蔑他,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白眼狼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陆鸢颦眉,不欲和他做无谓纠缠,刚想叫人送客,忽听“噔”
一声,房门被人踹开了。
褚昉一袭紫袍站在门口,不怒而威。
扫了曹连一眼,抬步进门,在陆鸢身旁站定,看向曹连道:“你可知,对国公夫人出言不逊,是何罪?”
他声音不重,却自带一股威压。
曹连骤然生惧,忙笑说:“我与侄女儿开玩笑呢,哪有出言不逊,是不是侄女儿?”
陆鸢从没想过借褚昉的权势为难他,替他解了围,命小厮送客。
褚昉见陆鸢神色平静,无喜无怒,略一沉吟,问道:“可是遇到了难事?”
陆鸢温笑着摇摇头:“没事。”
褚昉以前总是告诫她不可借褚家权势谋生意,陆鸢怕他知晓自己商队少主的身份后,又要她放弃一些正常的生意往来,遂特意隐瞒了这层身份。
褚昉默了会儿,没再追问。
她一向如此的,不管是生意,还是家宅,从来不肯给他找麻烦。
“长姐,没事吧?”
贺震也找了过来。
陆鸢道句无事,留贺震与褚昉说话,与掌柜商量事情去了。
贺震又说起之前的事,问褚昉:“将军,你不给长姐一个公道,不怕她怪你吗?”
褚昉自嘲地笑了下,“我自是希望,她能怪我。”
有希冀,才会有怨恨,可陆鸢毫不在意,凭他如何处置,包庇表妹也好,心存愧疚也罢,陆鸢一点儿也不在乎,一点儿也不稀罕。
“子云,今晚帮我约康大哥出来。”
贺震疑惑:“你找康大哥何事?”
褚昉不回答,贺震便知问不出来,也不多话,颔首答应,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说:“将军,你好好哄哄长姐,你不是说过吗,人不怕错,得有悔过的态度!”
褚昉扫他一眼,微颔首嗯了声。
“姐姐!”
褚昉与贺震正要下楼去,见陆鹭火急火燎冲进来。
“阿鹭,怎么了?”
贺震箭步迎过去,只当她还在为失手杀人的事担忧,宽慰道:“别着急,慢慢说。”
陆鹭见褚昉也在,眉心一蹙,道句没事,撇开贺震独自找陆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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