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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休?”
陆鸢仍是冷着脸。
褚昉去揉她颦起的眉心,被她打开手,又执着地抚上去,后来被他打狠了,索性把她手交叠按在腰前,另只手仍去舒展她的眉心。
“母亲的话,你何必当真?表妹的事,我以后也不管了,没有人能动摇你安国公夫人的地位,别气了。”
陆鸢少见他如此服软,但显然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在气什么。
他那日碾着她嘴唇说出的话,他根本就没当回事?
他想怀疑就怀疑,想不计较就不计较?
陆鸢偏头避开他的手,冷言冷语:“国公爷,你还是听老夫人的话,休妻吧,免得哪日想起什么事来,心里又不痛快。”
褚昉微微一怔,知她说的是质问她私见周玘一事。
若论对错,他自认没有做错,陆鸢就是偏心,纵容周玘没有分寸地来招惹她、接近她。
但经这几日,他也不指望陆鸢低头向他认错,本想这事含混过去也罢,不成想陆鸢倒不依不挠起来。
“你到底要怎样?”
褚昉无奈地问,听来还有几分委屈。
陆鸢凝眉:“你委屈什么?倒是我冤枉你了?”
“……”
褚昉抿紧了唇瓣,他觉得母亲有一点大约是说对了,陆鸢的性情大不如以前了。
他一时有些怀念他说什么,她都温温柔柔说是的日子。
褚昉叹口气,“困了,睡吧。”
抱着她跃下书案,往内寝走去。
陆鸢像个泥鳅一样,想自他怀中跳脱出来,但褚昉却似专克泥鳅一般,任她如何挣扎也逃不出控制。
把人放入帐中,褚昉抬手解金钩,却在这时听得长锐在外头扬声禀道:“主君,不好了,表姑娘出事了!”
褚昉皱皱眉,虽被扰了兴致,想来若非要紧事,长锐不会紧张成这样,对陆鸢道:“等我片刻。”
重新系好刚刚解开的衣带,出了房门。
“出了何事?”
褚昉问。
“城南院子失火,表姑娘没逃出来……”
褚昉眉心揪成一团,大步向外走,“可还有伤亡?”
“还有那书生,据婆子说,表姑娘和那书生早早吃完饭就回屋休息了,没带小公子他们,婆子哄睡小公子他们后,没多久也就睡了,后来被烟味熏醒,忙抱着小公子们逃了出去,叫人救火,但表姑娘那屋从内锁上了,火势也是从内烧起的,根本进不去……”
“婆子还说,可能表姑娘和那书生喝了酒,睡的沉,不小心碰到了烛火却没察觉……”
褚昉去到城南院子时,火已经灭了,郑孟华住的堂屋已烧得没了样子,断梁残壁岌岌可危。
“主君,火势太猛,表姑娘她,连个全尸也没了。”
灭火之后,从火场里只寻到部分已经烧焦的残肢,分不出到底是吴览的还是郑孟华的。
“买具棺材,好生敛葬。”
郑氏听到郑孟华葬身火海的消息已是第二日了,当即便哭得背过了气,后来虽醒了,却一病不起。
郑孟华的丧事很简单,停灵三日便葬了,褚昉依母亲所请,将郑孟华葬进了郑氏祖坟。
丧事办罢,郑孟华的一双儿女重新接回褚家,郑氏有意亲自抚养,但褚昉怕母亲日日看着一双儿女更想念表妹,遂没答允,仍叫嬷子们抚养。
本以为郑孟华死于大火是一场意外,直到后来吴览尸体重现,褚昉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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