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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笑着冲他拎拎手里的酱油瓶子。
江初来了?老妈在阳台晒衣服,喊了他一声。
来了。
江初换鞋进去,习惯性地想脱外套,攥了攥衣领,他又把手收回来。
你还先回家了一趟啊?老妈转头看他一眼。
嗯?江初看她眼神停在自己手上,反应过来老妈是在奇怪他出门一趟连装衣服的包都没带,囫囵着哦了声,没多解释。
老妈在电话里听说他去看覃最,不太高兴地催他回来。
等江初真到了家,她又没表现出什么情绪,还跟江初聊了聊覃最的状态,问问他医学院怎么样。
你没睡好吧?看着江初打了第三个呵欠,老妈问了句。
昨天睡晚了。
江初打呵欠打出一眼眶的酸水,没跟她对眼。
真逗,跟个学生一块儿玩能玩那么野。
老妈啧了声。
外套脱了吧,在家里还穿着不难受啊。
老妈又说。
江初顿了顿,又搓了搓鼻子:有点儿冷,不脱了。
感冒了?老妈接了杯水过来,摸摸他脑门儿。
没有,车上冷气大,睡觉睡得头疼。
江初说。
老妈看他一会儿,没再问别的,转身该忙什么忙什么:你去睡会儿吧,吃饭了喊你。
江初本来想说不用,张张嘴,他站起来去了侧卧。
那我眯一会儿。
他扶着门把回头又冲方周打个招呼,叔你要帮忙就喊我。
去睡吧,我做饭还用不着你。
方周举着一截莴笋朝他摆了摆。
关上房门,江初肩膀一泄,松了口气。
他其实没打算睡多久,毕竟不在自己家,睡也睡不踏实。
结果往床上一歪,他闭上眼就开始做梦。
梦得很乱,几乎全都是覃最。
从覃最在车站接到他开始,全都是他们这几天相处的过程。
不过顺序全被打乱了,上一秒他们还在车站说话,下一秒就叠在酒店的沙发上。
或者在覃最寝室。
或者在人来人往的大街。
一段段毫无规律的闪回,中间还时不时夹杂着房间门外老妈和方周隐约的说话声。
梦里最后一个片段就是现在,他睡在老妈和方周家里,被覃最的电话惊醒。
他睡意朦胧地接起来,覃最在电话里喊他哥,说他脖子上的牙印被康彻和辅导员看见了,辅导员给江连天打了电话,江连天和覃舒曼正在去学校的路上。
我全都说了,哥,你敢告诉他们么?覃最在电话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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