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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答:“是圣人登基之际命人所建,倒也有十二年了呢。”
十二年前吗?
常岁宁难免对这个时间点格外留意——她是那一年死去的,而明后原来正是那一年登基称帝。
果然,她从始至终,都是在替明后铺路而已——以尊严及血肉乃至性命,助她登上至尊之位。
她不是第一日知道这一点了。
早在十五年前,她便很清楚了。
常岁宁低头又咬了一口团子。
“女郎,好吃吗?”
喜儿在旁问。
“好吃。”
喜儿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
小女使的脸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煞是可爱美好。
常岁宁便也驱散了心中那一丝沉闷,打起车帘,望向车外春景。
大云寺很快到了。
不愧是新帝登基时特命人所建,此处寺庙修建的极恢弘庄肃,且一眼望去,寺庙不远处停放着的车马软轿非富即贵,大约只对皇室与官贵人家开放。
常阔习惯佩刀出行,在入寺门前,将刀解下交给了随从,才带着兄妹二人入内。
常岁宁跟在常阔身后,先去了大殿上香,常阔让人添了香油钱,出手阔绰。
上罢香,常阔大步踏出大殿,问殿外的僧人:“无绝人呢,他不知我来了?”
无绝乃大云寺住持,纵是宗室子弟见了也要称一句大师,若有人这般直呼其法号,僧人定觉十分无礼,但换了面前之人——就很合理了。
寺中僧人皆知,常大将军与住持大师乃是故交。
主持大师未入佛门前,曾与常大将军同属先太子麾下,常将军为副将,主持大师曾为军师。
“阿弥陀佛。”
僧人此时便道:“住持方丈与一位施主谈佛法,自昨夜起始终未出静室,尚不知常施主来此。”
“什么佛法如此玄妙,一整夜都谈不完。”
常阔奇了一下,道:“行了,我去寻他便是。”
僧人行佛礼目送。
“这是什么地方?”
去往住持静室的路上,经过一处高塔,常岁宁似随口般问道。
大寺中建塔,并不少见,她之所以有此问,是因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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