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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侪讨论结束以后,贺顿很高兴。
环绕许久的困惑被集体的智慧所破解。
没想到落了大芳自杀这等结果。
与老松的对谈已到结束时间,老松说:“贺顿治疗师,我以后还会来。”
贺顿拭着头上的冷汗说:“很抱歉,在此次治疗的前半时,我几乎没有把你当成来访者,也许有不规范的地方,请原谅。
能不能为你作长期的治疗,我们再做决定。”
老松走后,贺顿陷入巨大的迷惘之中。
她已经从大芳的嘴里,听到过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卑劣行径。
尽管治疗师应该是中立的,不对来访者进行价值评判,但治疗师不是泥塑,而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
贺顿有自己矢志不渝的价值观和人生理念,且立场分明冰炭不容。
说实话,贺顿害怕老松。
寡廉鲜耻的男人,披一张道貌岸然的皮,一肚子卑劣下流。
贺顿甚至想到了古书里的一个故事,说是某恶少性趣大发,凡家中女宾女客以至仆女“将及淫遍”
,和这么一个恶棍对谈下去,贺顿瑟然。
贺顿骨子里不服输。
大芳的案例让她寝食难安,这是一座思维的迷宫。
在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究竟怎样?为什么在郑重的同侪督导之后采取的治疗策略,却引起了如此惊涛骇浪的杀身之变?人啊人,你究竟有着怎样风云突变匪夷所思的逻辑?
也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松的建议充满了邪恶的诱惑力。
柏万福得知那位道貌岸然的男子就是老松时,激烈反对贺顿进一步的治疗。
“不要理他!
离他远远的!
愈远愈好!
一个大恶棍!
把自己的老婆害得丢了胆剜了肠摘了肾割了胃掐了肺尖,最后又切了腕,这种暴徒十恶不赦不可救药!
你千万不要被这个流氓纠缠住!”
正在吃饭,婆婆吓得放下碗说:“贺顿你要和流氓打交道啊?”
贺顿病恹恹地横了柏万福一眼:“工作的事,你不要不分场合乱说。
闹得妈都担心。”
婆婆说:“你们这个啥所,来往的都是什么人,我闹不清楚。
但流氓怎么回事,我知道。
那是万万不能进门的!
好歹我是房东,他要来了,我就堵在门口用扫帚把他轰走!”
婆婆一生中,扫帚是最强大的武器。
柏万福说:“妈,要是不说,您认得出谁是流氓吗?”
婆婆不乐意了:“看你说的,以为我真是老眼昏花,连个流氓也认不出来了?吊儿郎当油嘴滑舌头发锃亮游手好闲的就没错!”
柏万福和贺顿相视一笑,除了头发锃亮这一条以外,老松和其他特征都不靠谱。
再次召开会议,贺顿和大家商量。
端庄的沙茵说:“我的天!
这个魔头居然来了,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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