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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舒无知仰头倒了口酒，也不知是喝得太急了还是怎地，忍不住便呛了起来，重重咳了几声。

苏羡看着他的动作，便低声劝到：&ldo;师父，喝慢点。

&rdo;

舒无知表情怪异的笑了一声，看她道：&ldo;不是该劝我我别喝了么？&rdo;

&ldo;酒是你的命，我可不敢劝你不要命。

&rdo;苏羡见他一坛酒喝得差不多了，便又开了一坛递给他。

舒无知接了酒，这次却没喝，只是好笑的看她，片刻后自怀里掏出了一物来，扔到苏羡的面前：&ldo;你看它。

&rdo;

&ldo;这是什么？&rdo;苏羡拿起那面镜子，只觉得触手极沉，那镜子也不知是以什么材料制成，面上若罩了一层朦胧的霜雾，一眼看去竟有些看不真切。

舒无知挑眉笑到：&ldo;玄阳镜，也有人叫它前尘镜。

&rdo;

&ldo;是个宝物。

&rdo;苏羡肯定的道。

舒无知笑得咳了两声，&ldo;叫你看你就看，哪来这么多话说，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思虑倒是不少。

&rdo;

苏羡怔了怔，这么多年了，倒是头一次有人用这种长辈的口吻与自己说话，一时之间将镜子捧在手里，竟有些许失神。

也就着片刻的失神，露出了些与年纪相符的纯然，让舒无知看得更是有趣，声音也柔和了不少：&ldo;你看。

&rdo;

不过刹那之间苏羡就整理好了心绪，她听着舒无知的话，朝那镜子看去。

一眼之下，仍是茫茫。

&ldo;什么也没有。

&rdo;苏羡如实道。

舒无知手轻轻覆在镜面上，神色微肃，却是低声道：&ldo;前尘镜看的是自己的前尘，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每个人总有忘不得的东西，最想看的，或是最不想看的。

旁人若是看上去，恐怕这会儿都已经哭出来了，你心思太深，却是在强迫自己不去看，是么？&rdo;

苏羡没有回应，只低声问：&ldo;这便是心道？&rdo;

&ldo;修心道，自然要铸心。

&rdo;舒无知又笑，这一次笑声醇厚如同三月暖风，他将置于镜面的手挪开，温言道，&ldo;你看吧，别担心，我守着你。

&rdo;

这一次，镜面上再不是如白云层叠一般空芒。

苏羡在镜子里面看到了一座山崖。

正是长夜，明月高悬，崖顶上站着两个人。

高大的男子身形魁梧，裹在黑沉沉的长袍里，身形几乎都快要隐没不见，只是他轮廓如刀，眼窝深陷，一双金色的眼睛在夜里尤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