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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那次短会,程致研径直去找司南,她已经不在大堂里了,也不接他的电话。
沈拓是公关部的人,还在那里正跟着fay那帮人,忙得脚不沾地。
“司南上哪儿了?”
他抓住她问。
沈拓也很迷茫,但还是停下手上的工作,帮他打电话找人。
司南的手机和blackberry全都无人接听,打办公室分机总算接了,但说话的却是管家部的一个楼层主管,那人告诉程致研,司南好像回过办公室,然后又走了。
她今天是正常的日班,六点钟下班,现在已经六点多了,可能是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程致研只能去更衣室碰碰运气,但在那里还是没找到她。
他想她很可能已经离开酒店回家了,便匆匆坐电梯下楼,打电话给车队,叫了一辆车去她家。
司机沈师傅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上海人,平时是很能侃的,今天看程致研神色不对,只得噤声,闷头开车。
那个钟点正是晚高峰,那天又刚好是雨夹雪的天气,道路湿滑,金融区周围堵的不像样,车子走走停停,半天还没进隧道。
“前面那个不是老板的车吗?”
沈师傅突然开口道,似乎是自言自语,但音量足够让坐在后座上的程致研听到。
程致研忍不住望了一眼,果然,就在十几米开外,车阵里排着一辆沙色的suv,看车牌正是查尔斯的车子。
但查尔斯住在浦东郊外,下班回家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因为suv底盘高,从程致研那个角度看不见驾驶员,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副驾位子上坐的人正是司南,她微微低着头,好像在发呆,身上披着一件男式西装。
他默默看着她的侧影,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更衣室扑了空,她很可能连衣服都没换就去找查尔斯了。
一月最冷的日子,她连外套都没穿,一心想着要离开那个地方回家。
他带她走,在电梯里脱掉西装,披在她身上。
衣服带着些微体温,没有外国人身上常有的冲鼻的香水味,让她觉得温暖和安全。
……
程致研就像顺着惯性往下滑一样想下去,直到他意识到,再这样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下去,沈师傅心里会怎么想,又会牵扯出多少流言来。
车子已经驶出了隧道,他随便说了个地方,让沈师傅在路边放他下车。
他讨厌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的这样周全,但他没有办法,只觉得深深的无力。
“程总,后排座位下面有伞。”
沈师傅提醒。
他听见了,却还是关上车门,转身离去。
雨夹雪已经变成了一场冻雨,他只穿了衬衣和西服,却并不觉得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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