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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弱,千栀才慢慢踱到冰箱那儿。
睡前的时候,宋祁深按照惯例给她拿了杯牛奶,是温的,但她被拉着烙完馅儿饼以后就很渴了,半夜醒来找水,只想喝冰的。
等到她捞出冰好的水,才想明白一件之前觉得不对劲的事儿。
一楼没有单独的卫生间。
洗漱的浴室,都各自在小房间里。
那宋母下来说是要上厕所?
是去太空中上的?
千栀一时之间,在月色中活生生地凌乱了
因为半夜的时候醒过来一次,千栀之后睡得格外踏实。
再次辗转张开眼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人了。
千栀用手探了探,被褥上也不再温热,宋祁深应该是已经起来很久了。
她半撑起身子,视线撂到墙上。
棕红石英钟滴滴答答转着,正好指到罗马数字十上面。
居然已经十点了,千栀理智回神,也不敢再磨蹭和慢吞吞,从衣柜里拿出昨天已经整理好并且放进去的衣服,连忙换上,匆匆忙忙洗漱完以后,直接下了楼。
客厅里很是热闹,宋老爷子居然也下来了,坐在木质的轮椅上,正在和千父千母攀谈。
总而言之,除了她,大家都已经起来了。
一行人见到千栀下来,也没有惊讶似的。
“栀栀下来了?”
顾绾绾看过来,“祁深说你爱谁懒觉,昨天坐飞机也累到了,说是让你多睡一会儿。”
陆婉亭朝着她招招手,“厨房里给你留了早饭,不要想着起得晚就不吃了,记得去吃啊。”
千栀乖乖点头,再从厨房里出来以后,直接觑向宋祁深。
这里面刚刚唯一一个没有看向她的,就是宋祁深。
千栀望着优雅叠着长腿,正在翻着报纸,眼抬也不抬的他,走上前来径自在他身侧坐下来,而后没好气地、毫不客气地、带着点力道地、恶狠狠地拧了他一下。
宋祁深这才抬眼,单挑起半边眉看向她,“怎么?”
这人还就还好意思问她怎么!
一贯叫她起床那么积极,到了这样重要的日子里,反倒是放任自流了。
“你怎么不喊我早点起来啊?”
宋老起得都比她早,实在是太丢脸了。
宋祁深缓缓合上报纸,口吻云淡风轻得要命,“平常不是很喜欢赖床?”
说着,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唇角微勾,“让你赖了又开始不爽?”
“今天人这么多呢。”
千栀开始努力地为自己辩解,“而且,我今天可没赖,因为你都没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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