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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到我身边也是为了言树苗,这点你倒是很诚实。”
“哪怕我心甘情愿做了这个冤大头,把你和你儿子接到我家,像个傻逼一样守着你,除了没明说,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
“而你前妻只是漏了个脸,你立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段从扯起嘴角,懒洋洋地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只挂在嘴角,他与言惊蛰对视的眼底一片冰凉。
“你爸,你儿子,你前妻。”
“抱歉,是我心乱了,忘了你的首要考虑从来都不是我。”
第47章
沉默。
段从并不算个表达欲特别旺盛的人,面对许多事情他都很能憋,工作上、情感中,即便是跟家里出柜时,老妈鸡毛掸子都抽断了一根,不管夫妻俩怎么刚柔并济阻挠质问,他都只是梗着脖子认骂认打,不解释,也不求饶。
韩野将他这脾气归纳为闷骚,开玩笑地说过他精神上指定带点受虐倾向。
其实跟这些都没关系。
熟悉他的人都明白,段从不爱说,也不爱听废话,比起浮在口头上轻飘飘的保证与承诺,他更喜欢直接去做。
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去做,做到了自然能够证明真心。
一件事真正出结果之前,语言总是最苍白无用的东西,
可言惊蛰一直是打破他这个习惯的人。
那些全是废话的手写信、看不到头的聊天记录、告白与谈心;重逢后每一次的嘲讽、以言树苗上学为理由去老家带他回来、酒后失控的质问;包括现在。
段从所有或直接或别扭的表达,几乎只展现给了言惊蛰一个人,除了分手的时候。
收到言惊蛰分手消息的那天,段从一直都记得。
当时他还在新加坡,跟着教授做的毕业项目最要紧的时候,那天的天气特别好,是星期四,头天他熬了一个通宵,合上电脑已经是中午了,他头昏脑胀又倍感轻松,和室友去吃午饭时,在网上看中一款表,打算买给言惊蛰做六一礼物。
“我们分开吧,段从。”
“家里给我介绍了女朋友,我要结婚了。”
言惊蛰的两条消息,就是在这时候弹到手机屏幕上。
段从一愣,最先做出的反应不是质问,他直接订了最近一趟回国的航班,然后给言惊蛰打电话。
他打了三通电话,言惊蛰都没接,只在响铃的间隙里给他发了句“对不起”
。
看到这句话,段从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他闭眼稳稳情绪,压着火气直接往机场赶,给言惊蛰回了两个字:别闹。
言惊蛰没闹,他坚决得可怕。
段从整个航程里都在回想,想他们之间哪里出了问题——他能感受到这几个月言惊蛰的情绪不太好,聊天的频率减少了,以前每晚都打视频,最近临着毕业季,他们都忙,也断了好几天。
段从把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希冀着言惊蛰只是在跟他闹别扭。
又害怕他是在学校出了问题,像小时候一样被同学孤立,或者是兼职时被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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