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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到离开酒店,文禾还在被拷打。
nana直接问:“你不会是跟我们想的那个周总有什么吧?”
“没准儿呢?”
文禾从她手里接过车钥匙,打算试试她这台车。
潇潇伸手掐她脸:“打死你啊,我们刚刚开他玩笑你还不吱声,我说你这么淡定呢!”
好家伙,这什么猛料,nana都没想到:“你跟e康老总谈过啊?妹妹,你太猛了……”
又扒着椅背问:“你俩都到见家长的地步了,睡过吧?肯定睡过,周总怎么样,体验感行不行?”
“不记得了。”
文禾恐吓道:“方向盘可在我手上,你们说话小心点啊。”
尽管这样,两个人还是越问越问直接,连一次时间多长都问出来了。
女人开起黄腔来有时候比男人花样更多,何况还是经常泡酒局的,文禾点了点方向盘,走到空旷车道忽然一加速,两个人吓得脸都白了:“卧槽你干嘛!”
文禾悠悠地降回原速:“跟你们同归于尽,省得你们把我秘密往外说。”
“你都离职了还怕什么!”
潇潇惊魂未定,降下窗说要跳车。
三个人在车里,在年关的广州道路上疯吵疯骂,末了又说起卢静珠:“谷总好像要结婚了。”
“听说是定的端午那会。”
端午,也没几个月了,文禾扶着方向盘,再一次想起卢静珠。
印象最深刻,还是她跟那个号称有病的,曾经把她按在墙上的前男友,不知道还有没有在联系。
文禾以前觉得卢静珠古怪,难免好奇,但更好奇的是她跟谷志德。
谷志德对卢静珠有多好,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哪怕卢静珠曾经和前男友联系,他也能当没事发生。
文禾想,应该是所谓的爱到了骨子里。
而卢静珠也笃定这一点。
后半夜的广州城愈发安静,她无力地瘫在谷志德身上,谷志德抱了她一会,带着她起身去冲凉,也熟练地帮她吹头发。
卢静珠抱着他的腰,完全不担心他会把自己头发吹乱,她知道自己这个未婚夫多么的温柔体贴,也知道嫁给他会很幸福,但离越婚期近,她却越不确定自己需不需要这种幸福。
唾手可得的东西,对她来说就是丧失兴趣的过程。
吹完头发后,卢静珠一个人待在浴室做护肤,她照着镜子,迎着光看自己眼睛,瞳孔浅浅见底。
她妈妈曾经说过她亲爸是个混血,所以她起码也是四分之一的混血,但卢静珠知道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包装,她亲爸就是个初中毕业没文化没本事的厨房仔,喝醉酒从摩托车后面摔下来摔到脑子,她妈妈就带着她走了。
到周家以后,她有时候也恨她妈为什么要当小三,搞得她也跟个贼一样被人看不起,但心里又清楚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离不开她妈妈做的那些事,也舍不得。
底层真的很苦,东食西宿的日子过太多,二十块的日租房没有安全也没有尊严,女人晒件胸罩都可能被偷。
再让她回城中村,她不愿意。
从浴室出去,卢静珠躺回床上刷朋友圈,看到周鸣初朋友圈发的潜水视频,新动态,还是能看出他少年时期的模样。
他跟许明灿一样,不用大声说话,别人的目光永远在他们身上。
她想自己还是爱许明灿的,但她也知道自己一身恶习,方方面面都不会被他家里人接受。
“怎么了?”
谷志德听见她叹气,伸手把她捞到身边:“睡不着么?”
卢静珠闷在他怀里,忽然说:“我不想结婚了。”
“怎么了?”
“就是突然不想。”
谷志德用手帮她顺着头发,温声说:“那就先不结。”
又过了几分钟,卢静珠说:“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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