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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那位大宦官完全无视了那奴婢的求饶之声,而是微微回过头向永巷令俞锡问道:“俞令使,刁奴欺侮皇后,该当何罪啊?”
那永巷令俞锡露着谄媚的笑容,身体微躬地向那大宦官回道:“回赵公,按宫制当杖毙!”
那名大宦官赫然便是前日方才见过萧涯的中黄门赵兴。
“那俞令使还在等什么?莫非是要等陛下降诏不成?”
赵兴轻哼一声道。
“来人,把这贱奴拉下去,杖毙!”
俞锡朝着赵兴尴尬一笑,随后随着身后的诏狱宦者下令道。
本来赵兴只是六百石中黄门,而俞锡乃是一千石的永巷令,位在赵兴之上,只是在官场上,尤其在这宫中,从来都是谁的权柄更大就谁说了算的,俞锡这永巷令的肥缺本是受赵兴举荐而来的,虽然赵兴官位低于他,他又岂敢在他面前作色。
那贱奴听见俞锡之令顿时瘫软在地,其身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便是恶臭袭来,这贱奴居然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那诏狱宦者门捂着鼻子,将这贱奴挟了出去。
待得阴德宫外传来那宦官在杖刑下的高声通呼,赵兴便对身旁的俞锡使了使眼色,俞锡会意,便吩咐两个小宫女将仍跪在地上,神情木然的李娢扶入殿内坐下。
“奴婢赵兴,见过皇后娘娘。”
待李娢安坐后,赵兴在一旁拜道。
李娢却是悄然无声,只是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不曾听见一般。
赵兴见状与身后的俞锡对视一眼,神情有些焦急,他这是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将永巷口的值守宦官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心腹,明日再次轮值,再要寻找机会可就难了。
“难道皇后娘娘不想知道皇子毅的状况?”
赵兴思索良久,突然眼珠子一转,对着李娢嘿嘿笑道。
“毅儿,我的毅儿。”
果然,听见赵兴提到皇子毅,李娢的眼中顿时恢复了些神采。
“奴婢此来可是带来了皇子毅的消息,只是皇子毅如今。
。
。”
赵兴见自己一言奏效,于是再加一把火道。
赵兴说完后,就在一旁静待,只见李娢渐渐地了往日模样,突然站起身来抓住赵兴衣领问道:“毅儿现今如何了?”
赵兴费了一番劲将李娢推倒在地,然后说道:“赖娘娘所为,皇子毅恐命不久矣。”
李娢闻言一楞,有些焦急地扯住赵兴的腿道:“你要将我的毅儿怎样?”
赵兴伸手从俞锡手中拿来一卷书信扔到李娢面前,冷哼一声道:“娘娘自己所为如何这便忘了?若将此信交至朝中公卿乃至天子手中,皇子毅岂能留住性命?”
李娢拿起信来看了一眼内容,顿时脸色剧变,浑身一瘫倒在地上,眼中默默地流出泪来,任凭那卷书信飘到一旁的地上。
“奴婢等到明日午时,若无娘娘死讯传来,这卷书信,奴婢便交至御史台去也。”
赵兴捡起书信拍了拍灰尘,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说道。
俞锡也随着赵兴一同离去,只留李娢一人躺在冰凉的地上,留下冰凉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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