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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轶道,“若是她尚对他存爱存恨,又怎会允许他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谢长亭半知半解地应了一声。
他目光从神像上移开,又顺着神像持剑的手向下,忽然发觉,这只手上正有水朝下滴着。
再顺着水滴往下看去……谢长亭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
这一回,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再控制住面上神情。
时轶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或许是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如此之大的神情变化,他不解地看向正有水滴不断落在其上的青绿色长剑:“这个怎么了?”
“我母亲年少时,家中曾为军中权贵铸剑,后来成婚,她便没有再铸过了。”
他解释道,“这是她铸的最后一把,名字……好像是叫什么‘若水’吧?”
“铸时不太成功,剑中有几道裂痕。
我说我得了空后便替她重铸,她总不情愿,非说什么‘滴滴水’就好了,便将此剑放在这晦气神像下,日复一日……你怎么了?”
谢长亭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他着魔一般,缓缓在青绿色的长剑面前跪了下来。
这一刻,他的心情,就好似有什么宝物失而复得。
谢长亭颤抖着指尖,想碰碰它的剑身。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见过它了?
从它断成两截……似乎已过去了太久太久。
本命剑与主人向来心意相通。
想必它当初也是痛极,才会因此生生折作两截。
可等凑得近了,谢长亭才看清,此时的若水剑身上的确如时轶所说,有数道裂痕。
那些水滴正顺着它们渗入剑身之中。
而后来,他第一次见若水时,上面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你在做什么?”
时轶站在一旁,全然无法理解他此时的举动,“你小心点,这把剑伤人……”
他话音刚落,谶言一般,谢长亭忽然喉头一疼。
动作僵住。
谢长亭指尖停在离剑身几寸远的地方,不解摸上自己脖颈。
他垂下眼来,在自己手上看到了一片鲜红。
谢长亭自然知道若水伤人的事。
可若水又怎会伤他呢?
而他甚至还没有碰到它剑身分毫。
时轶见状,眉头一皱,一下便将谢长亭拉了起来:“你——我都说了,让你不要碰它了!”
他说着,置气一般,又一脚将若水从神像手下踹开了:“你这臭剑!
滚开!”
“你别……”
谢长亭刚要阻止他,手上又忽然一疼。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衣衫被一道无形的剑意划开,鲜血顷刻从伤处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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