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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迅速干掉了一整根法棍、三个小牛角面包、两根香肠、一瓶啤酒之后,意犹未尽的周长风抬头,发现那名空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有点小尴尬的他正欲开口,却听到斜后方传来了之前那位贵妇的嘀咕声,“呵…饿死鬼投胎吧这是……”
嘶,你这不是自己找事吗?
周长风闻言有些头大,饭饱酒足的他现在有闲心跟她讲道理了,于是便从枪套中掏出手枪晃了晃,再将之插了回去——之前他是走特殊通道进来的,没人安检,于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上来了。
这位军官怎么把枪也带上来了?机舱中的十几个人全都愣住了。
“这位夫人,请管好你的嘴,我不知道你是去做什么生意的,不过就你这脾气,能不把生意谈崩反倒是怪事。”
“还有那位先生,也请管好你老婆,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俩这样显得很没有教养。”
“对了,大战还没收尾,我刚下战场没几天,情绪可能不稳定,希望夫人你不要没事找事,咱们一路相安无事才好。”
介于那支手枪的威慑,以及周长风脖颈处的绷带印证了他刚刚说的话,所以女子支吾着不敢回嘴,憋得脸颊都红了。
机舱中霎时变得鸦雀无声,直到驾驶舱门口上方的黄灯亮起,两名空乘人员才开始提醒大家做好准备。
引擎的轰鸣和螺旋桨的嗡嗡声非常响亮,即使客机型的Ju-52在隔音方面做过改良,但是机舱内部仍然能听到明显的噪音。
待飞机滑行加速升空后,周长风看向了圆窗外,赫然可见成都城区的璀璨光点与万家灯火。
忽然,他右手边座位上的一名官员模样、三十来岁的男子开口询问道:“这位长官,你先前说大战还未收尾,这是何意?莫不是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这个啊……”
见周长风面露犹豫之色,这男子拱了拱手,“我是汉州同知,姓傅,此问若是不便回答,那便……”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长风便摆了摆手,随意道:“也没什么,只是之后需要在白马岗一带稳住战线,再对峙一段时间,等英印军知难而退就算告终。”
实际上这只是表层,朝廷的深层意图是在这段对峙的日子里给予西方诸国充足的反应时间,好充分观察和审视他们的态度。
要知道,国联大会是九月份才召开。
这时,后座的一对文质彬彬的夫妻也来了兴致,那看着和蔼可亲的中年女子推了推眼镜,好奇地问:“您好,我是芙蓉大学的老师,前些天听说是出了个大捷?起先两个师虽然撵着英国人打,可惜未能歼灭之。”
她身旁的丈夫接话道:“而后倒是让姗姗来迟的禁军出了风头,好家伙,一下子就兜住了大几千人,一夜之间便风卷残云尽灭之,可谓痛快之极。”
其实周长风是想安稳度过归途的,然而那位汉州同知在这方面见多识广一些,他认识周长风的军服形制是禁军的。
于是没聊几句,这一飞机的“精英人士”
就有人猜出了周长风的身份,接下来的归途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地方官员、大学老师、公司经理、医生、建筑设计师、诉讼(律)师、前去旅游的富家情侣,再加上自己,不含那对富二代的话,周长风觉得这一班飞机十几人似乎集齐了当今大明社会地位最高的一类人?
啧啧啧,果然这年头能坐飞机的非富即贵啊。
不过他很乐意跟他们闲扯聊天——每个人都有表现欲,更何况是在这样一帮子人面前。
舱外引擎轰鸣,舱内你一言我一语,指点江山、高谈阔论,医生与建筑师还因为世界局势的观点不同而差点打了起来,最后被律师劝和,各罚三杯酒。
最后因为聊得太欢,大家几乎整个前半夜都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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