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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我是不知,但常娘子的字却是写得极好!”
段氏说着,就交待身边女使:“将前晚抄写的经文取来。”
常娘子的字啊……
魏叔易眼前闪过此前在合州时,那被留在他马车内的供罪书上的笔迹。
嗯,她的确写得一手好字。
且字如其人,行云流水,骨气洞达。
但……竟不止一手?
魏叔易看着那两张不同字迹抄就的经文,颇觉意外:“母亲是说……这两种笔迹,皆是出自常娘子之手?”
段氏笑着点头:“没错。”
魏叔易看着那两张经文,自语般问:“常娘子为何要习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
笔迹与字体不同,擅多种字体者多见,笔迹迥然不同者少有。
“据常小娘子说,是因幼时偶得了出自崇月长公主之手的诗集,见之甚喜,便一直用心临摹着。”
“原是如此。”
魏叔易白皙修长的手指点在其中一纸经文上,含笑道:“想来这便是习的崇月长公主的字了?”
“这回你可就看错了!”
段氏难得见儿子也有猜错的时候,甚是来劲:“另一幅才是!”
魏叔易笑意微凝,讶然道:“另一幅?”
他的视线落在那幅行云如水的字迹之上——这正是他在合州见过的字迹。
这字迹竟是常娘子自崇月长公主处学来的?
再观另一幅,字体端秀玲珑——这才是常娘子原本的字迹?
若说以字观人……这岂不是正好颠倒了么?
“据闻崇月长公主一向体弱,从前在京中时便甚少露面……”
魏叔易纳罕道:“这样一位长公主殿下,竟写得一手舒放险劲的字……倒是稀奇。”
段氏脸上的笑意也稍稍凝滞了一下。
这刁钻的臭小子还真是难应付……
“长公主殿下虽是体弱,心性却是坚韧,难道你忘了殿下生前的大义之举不成?”
段氏语气笃定:“我伴在殿下身边多年,她是怎样的人,我再是清楚不过了。”
魏叔易想了想,点头:“这倒也是……”
只不过——
这另一幅端秀规矩的闺中女子常见字迹,也实在是同常娘子差之甚远,人与字,颇有种各说各话,不相为谋之感。
上一个叫人有类似感受的,还是那位应国公世子和他的名字。
常娘子其人……
还真是叫人半分也捉摸不透。
越是探究,竟越是看不清楚。
魏叔易在心底摇了摇头,难得有此茫然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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