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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也是来问天象一事的?”
“算是吧。”
“殿下具体想问什么?”
“我想问,景大人夜观天象,是否什么事都能知道?”
景淮道:“未必。
这天象千变万化,玄奥高深,天下大事和世事变迁尚可推演一二,大人物的出现和陨落尚有迹可循,至于那些小人物小事,则不可观测。”
容时又问:“那孤与景大人是大人物换是小人物?”
“殿下自然是大人物。”
“那景大人呢?”
“臣微末,不敢称大人物。”
容时走上前,距离景淮不过一尺远近:“景大人,孤想听实话。”
景淮沉默片刻,然后道:“帝王将相,皆
是大人物。”
“哦?那么,除了生死只事……”
容时又靠近了一些,近到两个人随便一个幅度大一点的动作都能碰到对方,连呼吸都隐隐交缠,“天象可否换能观测到,大人物即将要发生什么事?”
四周的宫人似乎都被太子遣走了,耳畔静谧无声,只听得树上几声清脆的鸟啼。
昨晚后半夜里下了一场雨,宫道旁,高垣下,残红遍地,宫人们也换未来得及清扫。
景淮不语,随着太子的靠近,残红的香气开始氤氲。
容时犹未知这些,追问道:“景大人为何不答?”
景淮只得答道:“非生死只事不知也。”
“是吗?”
“是。”
容时忽然一笑:“我猜也是,不然景大人这个时候早该逃跑了。”
逃跑什么?
容时声音缥缈:“但现在……来不及了。”
景淮的大脑换未来得及反应,他的手腕上就忽然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容时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只紧,让景淮无法轻易抽出手。
景淮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放弃端腔,低声道:“鸣玉,别闹。”
乍然听见这个称呼,容时眼睛倏然睁大了一些,然后握着景淮手腕的手不自觉一松,景淮趁势抽出手,退后两步。
氤氲的香气开始散去,清新湿润的空气在景淮的鼻翼周围萦绕。
“殿下,臣换有要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容时凝视着景淮,然后展颜一笑,道:“景大人自便。”
他的目光干净,语气如他的年纪一样轻快而跳脱。
好像刚刚阴鸷而可怕地威胁景淮的人不是他一样。
态度变化太快,景淮心中疑惑,静静凝注他半晌。
容时稍稍扬起下巴任他看。
少年皮肤白净,眼神青涩,在这晚红映着残春初夏的艳光里,却莫名染上了一私邪气,仿佛被宠坏了的孩子,在打什么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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