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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咱们如今顶多算是由盛转衰,远没到你口中所求无门的地步。
等真到了那地步的时候……”
李况停了一下,并不想继续往下说,“罢了,如今总归是没有到。”
沈元彻听得心惊胆战的,这李大人还真是不拿他当外人,什么话都当他面说。
虽然这话不是他说的,可沈元彻听着也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奇怪李大人为什么被贬官了。
李况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只一直盯着顾准:“你所想的便是你所见的,纵然世间有许多分扰不公,但若是心性坚定总不会被这些打倒。
可若是你纵容自己深陷其中,那便永远也拔不出来了。
这世上有些事能做,有些事碰都不碰,想也不能想,这就是规矩跟律法的约束力。”
李况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顾准仍在沉思。
他承认师父说的有道理,规矩和律法自制定起便是得让人遵守的,可是若让他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规矩跟律法身上,他又确实做不到。
因为顾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相信。
李况越走了几步之后,方才回头:“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跟来?”
“哦。”
沈元彻立马跟上。
顾准也抛开了那些烦恼,继续跟在他师父后面。
李况带着他们转了一圈,又出了县衙,眼下正值傍晚,街上过往的行人摩拳接踵。
顾准跟着李况,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了一处寺庙前。
盐官县人崇佛,这寺庙落于县城中也依旧香火鼎盛,就算如今天色已晚,寺庙中还有许多香客。
然而顾准最先注意到的却不是那些烧香拜佛之人,而是不远处赶过来的一群官差。
那些官差一来,旁边那些摆摊的小贩便立马四处逃窜。
只是总有那些脚步慢的,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官差给捉住了。
小贩立马讨饶。
因之前有过规定,这寺庙门口是不许做生意支摊的,只是因为这边人多,生意也好做,是以总有人铤而冒险。
杀鸡儆猴的道理谁都懂,官差捉住了人之后立马踹翻了他所有的东西,一脸的凶神恶煞:“早就警告过你们,这寺庙门口不能支摊,合着是把我们的话当耳旁风了?”
“不敢不敢。”
小贩直接跪了下来,“几位官爷饶命,小的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
家中母亲生了病,父亲也去得早,若我再不想想法子的话,只怕母亲的性命都难难保了。
我知道上次有人在这支摊出了意外,也知道如今县衙不许在这支了,只是我们家实在困难,还望几位官爷网开一面,我给几位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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