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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她从前早就做惯了,为了那个小女使再低头一次,也是应该的。
只是如果要她扪心自问,还是觉得不服的。
“你不说话就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见方才那句知错,也是骗孤的。”
元岐声音低沉如露水滴落,他来到李窈身前,垂眼瞧着她颊上那道伤痕,想要摸一摸,抬手间指上却是钻心的刺痛。
最终还是将手收回袖中。
李窈也已经累了,鼻间全然是元岐衣裳上的馥郁深沉的薰香,本想顶撞说你骗了我多久,还怕我骗你这一次。
正眼看见元岐眼底的冷意。
还是平静道。
“人心本就是难以揣摩的。
殿下不是说过?你并不求我对你真心。”
此时内室里两只红烛烧得正旺,灼灼光焰用尽全力往上攀爬舞蹈,在屋子里投下了一片暖融暧昧的光影。
元岐余光瞥见两团火光,心中重重坠下去,也不想再多费口舌。
李窈只觉得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握住,而后一股巨力传来。
她不由自主被拽到榻前,天旋地转之后,整个人便已经倒在榻上,眼前是一道高大而昏暗的人影。
双手叫人给紧紧扣住,口鼻之间那股馥郁的香气越发浓重,恍若实质般迎面扑来。
而她的身上,的确是压着另一个人了。
“元岐!”
李窈奋力挣扎。
可惜一双素白的手腕被身上的青年握得牢固,按在一旁,动作时便只觉察到手下绸布的丝滑柔软,丝毫没有挣脱的迹象。
压着她的青年也不急着动作,就是覆在她身上,安静地看着,那双鸦青色的眼睛此刻沉寂如水中冷玉,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颜色。
但李窈分明能知道,此刻拂在她面颊上的那股灼热的气息,的确是眼前这个人的。
一瞬间李窈脑中便闪过许多不该记得的回忆。
那些潮湿而润泽的夜晚,与今日的情景其实不大一样。
很多次隔着汗水和这个人相拥,都是她自上而下,瞧着青年的那双眼。
昏昧不明的幔帐里很难看清他眼中的神色,她也就不去看,只是闭上眼忍耐他的亲近。
偶尔能忍耐过去,但大多数时候,是被他千方百计地逼迫着,睁眼望着他眼中那个并不像自己的,颠倒狼狈的小影。
而此刻与记忆里唯一相同的,还是青年身上那股气息。
李窈清晰地感知到了危险的存在,明白此刻自己不过是已经被猛兽咬住后腿的雌鹿,稍有不慎,就只有万劫不复的下场。
当下右膝便蓄了力,狠狠朝着青年撞过去。
奈何裙幅和袍衫早就纠结到了一起,青年一条腿正好压住她大半裙幅,留下的空余不多,堪堪把她的膝上的力道卸掉大半,青年再用腿一别,趁势又压住她抬起的那条腿,便让她挣扎不了,也反抗不能。
“别······”
惊慌失措的呼喊还没出口,剩下的几个字就都被堵了回去。
有那么一会儿,水红色的幔帐里安静得很,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算是耳力再好的人站在幔帐旁,最多最多,也只能听见几声唇齿咂吮的水泽。
李窈弄不清楚,那一会儿究竟持续了多久,是仅仅一个瞬间,还是漫长的小半个时辰。
只知道青年灼热的气息从她脸上离开时,她的唇瓣已经发麻,齿龈上也残存着柔软的触留感,他身上那股香气犹自留在她口中,令她觉得连胸口都滞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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