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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最信任之人亦有可能背叛他,更何况是相识了不足一日的江宴绪呢。
“我自有办法。”
江宴绪选择再信一次宁亭靖。
“你不必说这些了,也不必再套话了,我说了不会说就是不会说。”
江宴绪知道韦胜不会轻易松口,也不会轻易同意,可他必须要问出话来,他们如此信任他,他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至于韦胜,他自有办法保他,宁亭靖若是不行,那他就把韦胜藏起来,反正他有地方藏。
江宴绪只好改变问题,问了一个最感兴趣的:“那个会吹埙的乞人和你是同路人?”
韦胜强装镇定,可眼中慌乱却出卖了他:“不是。”
“你错了,倘若真不是同路人,那你听后该说什么吹埙的乞人,我不知道,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不是,通过你这句话足以说明你认识他。”
韦胜一时语塞,不再搭理江宴绪。
江宴绪观察着韦胜的一举一动,问道:“你想知道方才死了的那个人是谁吗?”
韦胜深吸一口气,道:“死了谁都和我无关。”
江宴绪笑着摇摇头:“可依我看来他就是为你而来。”
“说笑呢?”
韦胜面露讥讽,似乎对于江宴绪的话感到好笑,“我只是个马夫,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人脉,还有人为我而来,这话说出来岂不是可笑。”
江宴绪唇角勾起一抹笑,道:“人脉广又如何,礼部尚书倒是人脉广,可最后不还是死了吗,所以人呐,珍惜当下就好,不必羡慕别人。”
韦胜难得认同:“你这话说的还不错。”
“我看你对袁正的死没有多伤心,想必他时常打骂下人吧。”
韦胜虽知晓江宴绪是在套话,可他还是接了:“这倒也不至于,下人做错事最多关柴房,他是个文人,不喜欢打骂下人那一套。”
江宴绪听后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他为人可还正直?”
“正直谈不上,只是读了些许圣贤书,悟出了些许道理。
其实要我来说人生不就是这样吗,翻越一座又一座高山,经历一番又一番坎坷,最终通晓其中道理。”
苏宁舟默默听着两人的话,眼睛半阖着,时不时地打着哈欠。
江宴绪注意到了苏宁舟,他本想让苏宁舟回房睡,可苏宁舟摆明了是想要在这里陪他,怎么都赶不走。
其实说起来他和苏宁舟还真是挺相似的,幼年不幸,不过都遇到了那个能给他们一个避风之所的人,不过如今保护他们的人都离他们而去。
江宴绪强迫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喃喃道:“这不像是一个马夫会说出来的话。”
“马夫怎么不能说这些话了?那些个市井小民都有心怀大志的,马夫怎么就不能知道点道理了。”
韦胜算是看明白了江宴绪,这人一定是来给他找不痛快的。
江宴绪突然想到了樊锐的话,他现在一想起樊锐便觉得心中有愧,他利用了樊锐,利用他的怜悯名正言顺的进了樊府,成了大理寺卿义子,虽是义子,可却没人敢欺负他,如果樊锐泉下有知,又是否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不过樊锐应当不会怪罪江宴绪的,毕竟他这样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带一个人回家,更何况他也算是看着江宴绪长大的,也真的将江宴绪看作自己的孩子。
江宴绪问道:“你有个相好的,是个绣娘,对吧?”
韦胜震惊地抬起头,看向江宴绪的眼神中带有警告的意味,他不断挣扎着,此刻才急了,怒声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对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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