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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大棒子你不知道？&ot;

&ot;……好像听说过。

&ot;

&ot;刚出来。

在东大桥卖衣服……&ot;

&ot;是么？抽烟。

&ot;

他把香烟盒伸给李慧泉。

两个人的目光迅速地碰了一下。

李意泉自己点上火，又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

眼白很多，黑眼球有点儿向外凸，络肥胡子密匝匝地包住了下半张脸，看上去有股凶气。

他的西服不太干净，拿烟的手指白而细长。

看不出是干什么的，年龄超不过三十岁。

他至少戴了三枚戒指，马义甫有巴结他的神气。

大胡子给一个唱歌的女青年鼓掌，然后到窗洞那儿跟里边的人聊了起来。

李慧泉感到这人很精明，有一种饱经风霜的味道，劳教大队有一个绰号叫&ot;铁丝&ot;的中年人，办事说话也是这详稳稳当当的。

他的罪行谁也想不到，他在刚刚实行火葬的农村出售骨灰盒，他的所谓骨灰盒是地地道道的泡菜坛子，城里哪个杂货店都有。

人怎么样，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刷子西装革履貌似大变，实际上和几年前那个愚蠢的小玩儿闹没什么区别。

&ot;他是谁？&ot;慧泉问。

&ot;姓崔，叫什么不知道。

这地方不兴问这个，他想让你知道他自己就说了，他不说咱也甭打听，到这儿摆阔的人都不善。

&ot;

&ot;你好像认识他么？&ot;

&ot;在文化宫办舞场那阵儿就常见，咖啡馆开业之后见过两次，也就是点头的交情。

我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ot;

&ot;他家是哪儿的？&ot;

&ot;可能是十里堡那边的，不经常露面。

你别看他跟谁都熟，真知道他底细的没几个。

王八蛋手很阔，可能真有来头儿。

&ot;

大胡子站在窗洞儿旁边喝了一杯咖啡，扬扬手，推门走了，刷子喝过白兰地，语言越来越夸张，他的恋爱史正向闹剧发展。

咖啡店开始播放关门前的最后一曲。

旋律疯狂响亮。

顾客三三两两站起来，在狭窄的座椅之间扭动。

一个穿皮夹克的姑娘动作幅度很大，瘦腿羽绒裤波浪似地在不长的过道里涌来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