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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天覃先是匆匆去了世安院给老太太磕了头报了平安,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前院,那里正举办一场祭祀典礼,忙活了一整日压根不待人喘息的,一直到傍晚时分,这才彻底消停了下来,这般忙活一日,简直比坐牢还要来得遭罪。
晚上,伍家给他备了一大桌酒席给他接风。
太太和大太太二人为了忙活明日的喜事,忙得两脚不沾地,临晚膳时分这才凑到一桌用了膳。
阔别整整三年,一家两房终于真正团聚。
伍天覃对于府中操办的喜事没有过问,忙活一整日间,过来侍奉他的乃当年凌霄阁那个看门小童,经过一遭大难,小童看到倒是沉稳老成了些,元陵老家那些奴仆被伍家挨个寻到并重新安置了,常胜如今还留在元陵城为伍家代为打点老宅事宜,一整日下来,只有这么个看门小童围着忙前忙后,并未见其余多余的身影。
几次伍天覃话问到了嘴边,又被祭祀繁杂之事儿打断,最终话到了嘴边给重新咽了回去。
这会儿酒过三巡,从宴席上下来后,伍天覃终于找着了机会,领着长寅回院的路上,正欲盘问一番某人的身影,院中的喜事,以及府中近来诸多事宜,不想,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银红亲自来请道:“二爷,老爷太太有请。”
伍天覃憋了一整日的话再次堵在了嗓子眼,顿时眉头一挑,略有些不满道:“这么晚了,还有何时要问?”
说着,摆了摆手道:“爷今日有些累了,明日再议罢!”
不想,银红却笑眯眯道:“二爷,太太说了,务必请您过去一趟!”
伍天覃闻言,盯着银红看了片刻,这才将袖子一甩,一脸不耐烦的越过银红,去了二房正院。
结果去时,只见伍秉之与俞氏二人早已正襟危坐地端坐在交椅上,早早在候着他了。
那架势,就跟要给他上刑盘问似的,端得一本正经,还透着一丝威严。
伍天覃一进去便往椅子上一歪,略有些不耐烦道:“这么晚了,太太还有何事要吩咐?”
一边说着,一边捶了捶手臂道:“牢里的床硬邦邦地,可不好受,大半年没睡过好觉了,太太若可怜儿子,有什么吩咐明儿个再说呗,好在儿子睡个好觉?”
伍天覃一脸懒懒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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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俞氏瞪了他一眼,半晌,没好气道:“过来,将这身喜服试试,大小若不合适,今夜还能劳你大伯娘改改,若大了或者小了,明儿个丢的可是你自个儿的脸!”
俞氏说着,缓缓起身,走到一旁的木施旁,着手整理着悬挂在木施上的一件偌大的,奢侈的,朱红的广袖喜袍。
然而这云淡风轻的一席话,差点儿惊得伍天覃下巴一磕,差点儿整个人直接从椅子给一把摔了下来。
喜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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