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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东到中西部,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远了,只能偶尔通个电话,因为程致研要轮班,即使是假期,也不一定能见面。
有一次在电话上,程致研跟他说起一件小事。
当时已是四月,那一年的滑雪季眼看就要结束了,轮休日,他去阿斯本山的雪场滑雪,遇到一群春假来搞活动的高中生。
其中有个华裔女孩,根本不会滑,但那个雪场根本没有适合初学者的雪道,她的同学也不怎么会教,两个人分两边架着她,结果就是三个人一起摔个马趴。
他带了她几次,又提议她们去三英里外的巴特米尔克,那里有很大一部分雪道适合初学者滑。
“她跟你去了吗?”
吴世杰问,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是程致研第一次主动在他面前说起一个女孩子,而且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没有,”
程致研笑答,“她们的老师来了,怀疑我图谋不轨,把我轰走了。”
“几年级?”
吴世杰也笑,很配合的把对话进行下去。
“junioryear,aybe。”
“问到名字没有?”
“没有,人家只是高中生,而且住在洛杉矶。”
“what?”
“她只是高中生,而且住在洛杉矶。”
程致研又重复了一次。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
吴世杰叫起来。
“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
电话那边回答。
转眼两年过去了,程致研离开美国,去南美工作,而后又辗转去了欧洲。
吴世杰则从法学院毕业,进了曼哈顿一家律师事务所,作一枚小小的juniorasciate。
在律所的那段日子回忆起来宛如噩梦,一个seniorasciate带三个junior,同时做三个完全不相关的案子,每天取证再开会讨论,再取证再开会讨论,从对手那里谈了口风,再开会讨论。
每次上庭之前,经常通宵准备,看资料看到有种眼珠子就要爆出来的感觉。
早晨洗个淋浴,然后直接过堂,稍有差池就被劈头盖脸骂,憋屈到肝痛,压力大到走在路上都会产生幻觉。
有一次做完一个案子,实在太累了,回到家连鞋都没脱就躺在沙发上睡了十六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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